,因为司向红与谢家结的是死仇,而非她之前以为的仅仅与谢家政治理念不合而已。
仇是她二叔在渠南那边的庶子谢炎翰结下的,据说那天司向红带着病重的老娘到县城治病,遇到谢炎翰,因之前他们就有过小结,谢炎翰便略施惩戒,拦着不让过,后来耽误了治病的时机,司向红的老娘一命乌呼了。
这样的仇,如何能解?以司向红的乖张及睚疵必报的个性,除非谢炎翰偿命,否则做什么都没用。
当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隐患掐灭在萌牙状态的时候,春景的人找不到司向红了。当时谢意馨就在想,这或许就是命?
所以见到他,其实谢意馨不意外。只是和司向红对峙一事,她总觉得有点蹊跷。
司向红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以他的手段,昨天决不会是他全力以赴的结果。谢意馨猜,昨天的事大概是他所交的一个投名状吧,只要有这个名目就好。再者,他目前也不想打草惊蛇,把谢家往死里得罪。
谢意馨思来想去,总觉得没个能辖制他的办法,便决定丢开手,晚些时候再说。接着,她又想到朱聪毓和蒋沁夏两人,还没待她想出个结果,便有丫环挑帘子进来看。
谢意馨睁开眼问,“什么事?”
“金家两位表少爷来了,奴婢进来看看小姐你醒没醒——”
“请他们去花厅吃个茶点,让人端水进来,我洗漱好就过去。”
“听说你昨天在宣武区那边狠狠出了个风头?”小胖子一见她,顿时扔下手中的点心,眉开眼笑地追问。
“你表姐早起还没吃东西呢。过程你不是已经知道得很清楚吗?甚至连你表姐说了什么话都记得一清二楚,快别闹她了。”金从卿摇头失笑,眼睛却不离谢意馨,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昨天她中春/药的事谢家处理得好,一点风声都没透露,金家兄弟也没晓得。可是折腾了那么久,虽然后来睡了一整晚,但谢意馨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苍白。这还是亏得她身子一向健康,要是别人,泡了那么几桶冰水,指定就卧病在床了。
“要你管,我就要她说嘛。”小胖子还待使性子,可见到自家哥哥朝自己使眼色,谢意馨也是一脸脸色不好的样子,怏怏地坐在一旁,“好嘛,那你先吃点东西吧。”
谢意馨笑笑,拣了些咸菜配着小米紫薯粥喝了两碗,便不吃了。
“表哥,那天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那样的段子稍微说几场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便行了,可别露出了马脚让人顺藤摸瓜什么的。”毕竟那样的段子里说的可不是普通人啊,若是被有心捉到参一本妄议皇室都够喝一壶的。
金从卿敲了她额头一记,“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我就让人在蓬莱和悦榕说了两场,后来引起了四皇子的注意,我便收手了。你就别操心了,就算有人想顺藤摸瓜,还不知道被绕到哪去呢。”
“对了,你知不知道正是昨天你大出风头的时候,千月楼里也正在上演那个段子呢,据我猜测,皇帝和几位皇子当时都在千月楼。”当他得知那段子被四皇子得了去后,便一直留意他的动静了。这才能得到昨天周昌帝微服出巡的消息。
谢意馨拧了拧眉,问,“表哥,依你之见,皇帝接下来会如何?毕竟咱们对殷慈墨与三皇子的猜测还是很合理的。而且谋害皇子的罪可不轻。”如果周昌帝连这种罪名都是姑息和漠视,就太让人意外了。
啪,金从卿打开纸扇,摇了摇头,“不如何,且不说咱们没有人证物证,几个皇子也没性命之危,而渠南水灾又刚刚圆满解决,皇上是不打算用雷霆手段的了。”
对于没有造成伤害的犯罪,人们通常都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无它,通病而已。
“而且几个皇子中三皇子受伤最重,一只手以后完全不能提重物,根本就不像最大受益者的模样。”
谢意馨点头,是啊,谁也不会想到堂堂一个皇子,居然愿意用那么大的代价来换几条性命。只能说他太敢拼了。
“再说到殷慈墨,这个人有点才,如果我是——”如果我是皇上,金从卿一没注意就要出嘴了,回过神只能囫囵绕开,“我也舍不得为了这么点没证没据的事把一个人才处理掉。再者死的人也是殷家的孩子,家族内斗,皇上是不会管的。”
“原来咱们做了那么多,竟然是白费力啊。”谢意馨有些丧气地道。
“怎么会呢,我们已经在各世家与皇帝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以后只要有风吹草动,这颗种子就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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