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这样的身体状况,随时都可能——万一他们两人说过话之后殷老头就去了,算谁的?他们自认担不起这个责任,也不想惹这麻烦。
殷崇亦忙说,“持礼公,我知道你很为难,但这是我祖父最后一个心愿了,求你成全他,让他走得安心吧。”
谢持礼不语。
“而且,如果真的不幸,我们殷家决不怪你!几位老爷子可以作证。”
最后一句,殷崇亦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自然明白谢持礼的顾忌,也知道没有这样的保证,他是不可能会进去的。
“这样不好吧?”谢老爷子还是不答应。
殷崇亦急了,哀求地看着另外几位老爷子。
几位老爷子想了想,劝道,“进去吧,看一眼也好。”
谢持礼眉头微皱,略显为难,“好吧。”
见他答应了,殷崇亦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持礼公,请随我来。”
谢意馨担忧地看着她祖父,她挺怕里面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的。
察觉衣袖下的手被人握住,谢意馨扭头看去,只见君南夕低头看她,“放心吧,会没事的。”
谢意馨失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是啊,自己真是过于操心了。她祖父历经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怎么会连那点定力都没有?
不过,想是这么想,结果没出来之前,她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唉,女人的心态。
谢老爷子被引进一间屋子,屋子四面开阔,一眼望去,无法藏人。显然,这是殷家为了让他对他们谈话放心而考虑的。
殷宪珂原先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察觉有人进来后,才睁开眼睛,“咳咳,你来了。”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谢持礼淡淡地开口,丝毫不为他垂垂老矣的老态动容。
“咳咳,我输了,又一次输给你了。”殷宪珂的声音里满是颓然。
谢老爷子不为所动。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泰渊和我妹妹的丑事,我知道是你设计的。缘由是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现在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殷宪珂激动地拉着谢老爷子的衣袖,“咳咳,你告诉我吧,就算让我死个瞑目也好。”
谢持礼不动声色地拿扯开自己衣袖,“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呵呵,虽然我经常和你作对,却一直也知道谢持礼历来磊落,可不是那种敢做却不敢承认的人。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何必不承认呢?
谢持礼依旧沉默,目光落在地上,微低着头,嘴角微抿,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谢持礼,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急于让殷家摆脱困境,可也不能诱哄我让我说不出我根本没做过的事啊。”谢老爷子一脸无奈,那样子就像在对待闹脾气的孩子。可眼中的了然却让殷宪珂瞧得真真的。
他知道,最后一点伎俩也被瞧破了,这想法一闪而过的时候,他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
“为,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输的总是他?到了这种时候,都已经胜利了,谢持礼为什么还没被胜利的喜悦冲昏头,仍然理智谨慎?
谢老爷子上前,好心地扶着他躺回躺椅上,还拿着旁边的手帕给他擦掉了嘴巴周围的血迹。
地下,某个隐蔽处,周昌帝轻哼了声,甩袖而去,带起一阵寒气。
君景颐透过洞里的光线看了顶上屋里的两人最后一眼,然后追着他父皇而去。
计策已被看破,殷慈墨也没有拦人,随后也阴沉着脸跟了出去,
最后一次翻身的机会,也没了。
出到洞口,光线刺得她眼睛微眯,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殷家没救了,回力乏天。
周昌帝出去的时候,觉得又被殷家给耍了,心情正不爽,也没有放轻脚步。
那咚咚的声音隐隐传了上来,殷宪珂对上谢持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又能咳了几声。
谢持礼一边给他擦去血迹,一边说道,“你想打败我,却又从来都低估我。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总觉得我的成功是上天厚爱的成分多,自己的实力只是占了少数。正是你这种不愿意正视对手,却又不愤对手的性格,才让你一生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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