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又一次摇了摇满是褶子的脸,用沙哑难听的嗓子重复道:“但是看她的脉象,确实是中毒了。”
“那要怎么治?”
老郎中再一次摇头:“这种毒,我从未见过,不知道要怎么救治。”
“你说什么?”无风气的咬牙切齿,一把扼住他的咽喉,“是你说中毒的,你又说不能治?那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千风云冷眼旁观,等到那人快被无风掐死了,才勾了勾唇,对无风道:“放开他吧,他一个江湖郎中,能看出点什么就不错了,你何必期待太高?”
无风的手松了下来,老郎中急促的喘息,看着无风的手一脸恐惧,诊费都没敢要,拿着自己的医箱扭头就跑。
千风云看得发笑,这人看起来苍老无力,跑起来倒是挺快。
无风看到千风云笑了,却还是不敢言语,他知道千风云刚才话的意思,老郎中是无辜的,他无风有什么资格怪一个无辜的人?!
他走到房门初,停下脚步,说道:“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大夫。”
等了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千风云的回答。
他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便找来了这个小城里最好的医生。遗憾的是,这人还不如原来那个老郎中,连千风云吐血的原因都查不出来。
而后千风云便好整以暇的看着无风到处寻找名医为她诊治,这些名医来了她不曾欣喜,走了她也不曾悲伤。
无风很快就发现了千风云的不对,在有一位所谓的名医离开后,无风留了下来。
不过五日而已,千风云的脸色更苍白了些,她这几日一直吐血,吃的也少,若不是无风用千年人参和一些珍贵的解毒丸为她续命,她可能已经没了呼吸。
千风云倚坐在床头,望向无风,有些疑惑的问道:“有事?”
无风点头,直直地盯着千风云,说道:“我感觉,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身体……”
“所以你是怀疑我自己动了手脚?”千风云笑的讽刺,“无风,你未必太看得起我了。”
“且不说你一路上看的那么紧,我如何能给自己下毒的……我们只说:你觉得我是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
无风只好移开目光:“对不起。”
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知道千风云很惜命,因为她有国仇家恨要报,但是他也知道,千风云是狠起来,连自己性命也会拿来赌的人。
如今的情况却是,不管千风云有没有做什么,都是他输了。
他喜欢这个人,所以他想要她平安,在她中毒的此时此刻,不管她中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所能做的,只有让她尽快好起来。
而他的道歉看在千风云眼里,便已是明明白白说明了:我不信你。
千风云冷眼看着他,再未言语。
无风终于不再顾及会不会被风云阁的人找到,开始派人大肆寻找名医为千风云诊治。
虽说这事都是在暗中进行,但是对风云阁来说,已经是完全暴露了他的行踪。
可惜的是,这种所谓的毒,无人能解。
这时候无风想起了那个说千风云是中毒的江湖老郎中,可惜那人似乎被无风的行为吓破了胆子,无风再也没能找到他。
无风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千风云,心如刀绞。
他抱起女子,只感觉不久前还强大无比的人,而今却瘦成了一把骨头。
“对不起风云……对不起……”
听到他的呢喃,千风云有些困难的睁开了眼,叹了口气,还是安慰道:“不怪你。”
无风摇头:“若不是我把你带出来,或许你就不会中毒。”
千风云勾了勾唇,却也没反驳什么。
自从那日她吐血,无风再也没有给她下药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她根本就没有逃离的能力。
千风云觉得,或许她的中毒与那药有关。
而她的感觉,一向准的可怕。
她轻轻挣扎了下,无风懂了她的意思,放开了她。
千风云如今已经不能坐了,她只能躺在床上。
左右无事,她十分好奇的问道:“若我没有突然中毒,你会带我去哪里?”
赶路那几日,她虽然大多数时候睡的昏沉,却也能感觉到,无风的路线选择是有理由的。
她很想知道,无风眼里,她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哪里?
无风躲过女子晶亮的眼神,不知要如何回答她。
千风云脸上的面具是秘法特制的,仅仅改变容貌,却不会改变脸色,所以她面上细微的表情、苍白的脸色,都是真实的。
而这张虽然被面具覆盖,却依然称得上明艳动人的脸,如今显得疲倦而病态。
千风云眨了眨眼,问道:“真的不能说吗?”
无风摇头。
千风云兴致更高了些,坚持不懈的问着:“原本……你不是要带我去的吗?为何如今却不愿意告诉我了?”
“……”无风揉了揉额头,说道,“抱歉,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了。”
明知道留不住你,我怎能安心把这个地方告诉你?
见千风云突失去了兴致,无风慌忙补充道:“不过,若有一天你厌倦了这乱世,我便可以带你去那里。”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安静的地方,或许,你会喜欢上那里。”
千风云听了,低低的笑:“无风,你喊了我四年的千风云,莫不是忘了我是谁?”
“我是大允的亡国公主,封号倾城,我是苏家仅存的后人,名为苏然。”
“国仇家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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