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天生的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与人醍醐灌顶的清明。
话题到了一个转折点,坐在位置上的秦恒轻啜了口茶,正准备就之前太孙妃的事稍作问询时,就被刘拂与周行突然一肃的神色打断了还未出口的话。
不过几息之后,门外就传来了软底鞋摩擦地面带来的声响,与小太监刻意压低,仍显的有些尖利的嗓音。
“殿下。”来自天极殿的年轻太监先向秦恒恭敬行礼,又麻利地从地上爬起,垂首弯腰,禀报道,“圣上唤刘公子先行前往天极殿,殿下与周三公子可缓行一步。”
当今有先面见刘拂的意思,是早就向秦恒漏过底的,是以已有准备的三人听闻此言并不慌乱。
“是小河子啊。”秦恒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既松了口气,又提起了心,“刘公子乃孤好友,他初初进宫,你可要仔细伺候着来去才是。”
这小太监是天极殿中除了几位总管公公外最得用的一个,皇祖父能让他来传唤刘拂,可见对她是上了心的。
只是不知,云浮女儿身的事,皇祖父是否已经查到了。
秦恒心有忧虑,却也只能稍作提点。对刘拂和小河子,都是一种示意。
不必他多做暗示,刘拂已站起身来,闻言拱手行了半礼,唱了声喏。
宫中规矩,太监宫女等接穿软底布鞋,不得有丝毫惊扰到主子的地方。
早在这小太监走至廊外窗下时,听力过人的周行就对刘拂做出了暗示。
刘拂虽不如周行五感灵敏,但那布鞋摩擦地面时发出的轻微‘簌簌’声,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当中,不过一丝动静,就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想来圣上的考察,从方才就已经开始了。
她整罢衣衫,抚平褶皱,与皇太孙告辞之后,跟在小太监身后缓步走出东宫。
那纤长的背影融入落日余晖之中,被暖洋洋的红霞包裹着,便是孤落落一个人走着,也不带丝毫孤寂之感。
刘拂的脊背似是永远挺拔,让人看着就不觉安心。
待她身影完全消失之后,被留在殿中的二人对视一眼,都长长的出了口气。
秦恒想起方才的对话,揉了揉懵涨涨的额头,再次长叹一声,连板正的坐姿都变得有些散漫。
“殿下似是有些怕她?”
周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秦恒忍不住咧了咧嘴。
近三年的相处,与书院读书的经历,让他可以自然地在周行面前卸下皇太孙的架子,即便身处东宫之中,也能做出些不那么雅致的小动作。
想起初初大婚,即便已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在某些方面还有些生疏的太孙妃,秦恒只觉得面前一脸和煦笑容的周行分外使人牙酸。
原来仅靠一个‘她’字,就可以表现出无限的亲密。
在周三公子那里,独有一个‘她’。
“云浮脾性温和,我怕她作甚。”秦恒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只是我方才……方才举止时常,怕被她逮着机会笑话罢了。”
说到底,还是‘怕’的。
想起到底要给好友与日后的侍奉的君王留点面子,周三公子难得知情识趣地忍住了笑意。
只是这憋笑的表情,到底是被死盯着他的秦恒看在眼中。
皇太孙泄气般豪饮了整杯温茶,放下茶盏后叹息道:“只盼云浮不要因我方才软弱躁郁,而对我失望。”
云浮心中沟壑万千,装着黎民疾苦,这些秦恒都知道。
而他方才举止失常,实非未来明君该有的气度。
想起刚刚一问接着一问,问问都答不上来的窘境,秦恒更是有些泄气:“云浮说得对,我确实需要多加历练,才能撑得起天下苍生。”
“殿下已做的极好了。”周行笑意和缓,轻声道,“
他低头品茶时的神态与开导秦恒时的语气,都跟刘拂极像。
缓过劲来的皇太孙想了又想,到底忍不住将心中疑问道出:“默存,你身为男子,却总有些地方不如自己的心上人,会否觉得压力太大?”
面对这个堪称尴尬的问题,周行并未思考过多:“殿下此言差矣,若是阿拂在此,怕是有一场好说道。”
“这世上本没有规定,说女儿一定就弱于男子的。云浮她不论男女,不拘是对时政的敏锐还是文香笔墨之上,都是难得一见的英才,我于某些事上比不过她,实属正常。”
“我所能做的,仅有不断提升自己,跟紧她的脚步,与她并驾齐驱,不至于被落在身后。”
是以下年春闱,绝不容有失。
“殿下,你我难兄难弟,还是大哥莫笑二哥的好。”周行揶揄一笑,遥望一眼内宫方向,“听你方才所说,只怕太孙妃殿下与云浮一见如故,日后你我的日子,怕要愈发紧凑了。”
皇太孙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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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此次属于密见,小河子所引的路并非东宫前往天极殿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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