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值得她怀疑的地方。
在从小王口中了解了全部事情始末后, 刘拂轻声安抚了他几句,在郑重答应了少年一定会救人的请求后, 便与周行一道出了屋子。
屋外, 正站着屏息凝神的陈迟。
“咱们去花厅再说。”不等刘拂开口,周行就先她一步,替她做出了决定。
他抬起手臂, 握住刘拂紧攥成拳的手。
明明是五月夏初,她的手却凉如寒冰, 不带一丝温度。
“不论你想做什么, 我定竭尽所能助你。”周行的声音温柔似水, 又坚定十足。
是最坚强的后盾, 也是最柔软的怀抱。明明只是二十许的青年, 却让刘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刘拂点了点头, 在听闻全部过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 终于有了些松动。
她回望陈迟,再次颔首。
关心则乱,既知晓有人存心闹事,她更不能自乱了脚步。
周行也不再多话,就这么牵着她,一步步向花厅走去。除了尽己所能的帮助她,他还能做到的,就是陪伴。
花厅离房舍不远,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当他们到达时,厅中已坐满了人。当看到刘拂时,所有人都面露焦急,直直望向她。
其中有对春海棠本人的关怀,更多的则是对刘拂的担心。尚不知道大体经过的众人还不晓得,这事里跟自家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家且先安坐,听我将事情一一讲明。”
刘拂松开周行的手,走至花厅正中,先是环视众人,才在厅中安静下来之后再次开口,从最初的不对讲起。
饶翠楼的事端,其实是从几个月前就已埋下了伏笔的。
大概在年头二月时,刚刚开门迎客的饶翠楼就迎来了数波捣乱生事的客人。其中三教九流南来北往者皆有,没有丁点相似之处。
要不是小王偶然提了一嘴讲起此事,远在京城的刘拂怕会错过这一信息。
青楼楚馆有人惹事正常的很,但按着固定的频率一月数波,那就算得不得常事了。
对饶翠楼来说,更是如此。
在刘拂等人赴京时,饶翠楼就已与怡红院等并列,成了金陵三大妓馆之一。与其余二家不同的事,已不大留客常做雅致生意的饶翠楼,在金陵城中风评极好。
自那年江南大旱,饶翠楼施粥赊米救灾民于饥荒之后,直到去岁,每到冬日苦寒就会开粥棚救济穷苦人家。
是以虽是送往迎来的销金窟,却是个极受金陵百姓爱戴的地方。
可就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中,饶翠楼的名声与日俱降。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星星点点的改变很难被人看在眼中,当春海棠发现事有不对时,已是她锒铛入狱之日。
如此布局,仅为了搞垮一家青楼,未免太过了些。
在刘拂将前因讲述完毕后,方奇然头一个开口:“当日接下春老板这笔买卖后,便由一位身在金陵的族叔负责接洽,若无大事,就每过三月,同着族中其他事物一起递往京中主宅……如今五月当头——”
蒋存接话道:“怕是讲这般小事的来信,还在路上。”
在座之人便是平日惫懒,但都如人精似的,闻言神情都是一凛,发现其中大有问题。
方奇然点头,眉心紧锁:“那春老板入狱之事是何时事发的?我府上确还未收到消息。”
竟是算好了替饶翠楼撑腰的方家传信规律,让他们来不及失手援救。
非有内鬼,不能如此。
“也不知是哪个目光短浅的鼠辈,竟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坑害自家!”素日脾气最好的方奇然忍不住着恼,“春老板出事,我方家要负极大的责任,天亮我便回主家,请祖父做主查清内鬼。”
刘拂道:“旁支别系人多嘴杂,人心难测,此事实与方家无关。”
这是提醒,也是劝解。
她晓得方奇然不会放任自己的性子闹个天翻地覆,就怕他一言不慎使得旁人离心。
其父本就是分出府外的嫡幼子,虽是靠自己的本事挣出一番功绩,但其中难免有方家的帮扶在里面。
不患寡而患不均,嫡幼子本就受尽宠爱,怕是早有人看他不顺。
那泄露了方家传讯规律的人,估摸着也有这个意思在。
毕竟不论是京师还是金陵祖宅,方家家大业大,不可能人人都过得富贵惬意。
而祖宅与嫡支联系频率这种事,外人难以得知,真正的方家人想要知道,并不很难。
“我晓得分寸的。”方奇然沉声应下。
方家本就是饶翠楼的主家,有他出面,此事便好办许多了。
一直端坐不语的蒋存在二人对话结束后,突地开口道:“此事牵涉不少,怕不赴金陵难以妥善解决。”
刘拂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恰好小迟武举需得归乡,便借着这个由头一同回去。”
“那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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