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几口气,压下心底汹涌澎湃的愤怒,虽然很不得就此手刃了那个莺儿,此刻却必须按捺。
“我去看看父亲。”
微微叹息之後,江采茗向江烨的书房款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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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去给我取面镜子来。”
跪完了今日的时辰,宋依颜坐在椅子上,冲碧波叫唤。
碧波被江烨发落来,陪着宋依颜一同住在庵堂。
她一万个後悔帮助大夫人构陷莺儿,如今大夫人栽了,而二夫人却正得意。可是她如今和大夫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有拼命帮助大夫人翻身,自己才能跟着翻身。
碧波取来了镜子,宋依颜揽镜自照,镜中人自不必说,一个苍老憔悴的妇人,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宋依颜只看了一眼就摔掉镜子,如今她这幅样子,看了就让人心中生厌,如何再求取江烨回头?
脑中灵光一闪,宋依颜突然转手抓住碧波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肉,“对了,碧波!清凉丸!我想起来了,雪芍说过,那个莺儿之所以能容光焕发,就是因为她在吃清凉丸!”
碧波眸光一闪,“大夫人……”
宋依颜咬着牙齿,“你想办法传话给二小姐,让她找个丫鬟去香梨馆,想办法把清凉丸的药方偷出来!”
碧波犹豫了一下,狠狠心,从袖口掏出一张药方,“大夫人,不用让二姐去偷了,奴婢这里就有。那日大管家查抄香梨馆的时候,我趁乱偷偷跑去莺儿夫人的房间,已经把这个方子偷出来了!”
宋依颜闻言目光大盛,精光四射,一把夺过药方,一目十行的扫了过去,末了,沈吟一下,却又狐疑起来。
这方子,来的也未免太过容易了。
宋依颜当然肯定碧波不会背叛自己,因为自己倒了,碧波只有死路一条,莺儿绝对不放过碧波。
可是……碧波怎麽能这麽顺利就偷到清凉丸的药方?
如果是莺儿故意让碧波偷来的……那,是不是有什麽陷阱在等着她?
宋依颜又是狐疑,又是不舍,紧紧抓着清凉丸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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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夫人,这下好了,大夫人被关进庵堂,算是彻底倒了!”
手上挽起漆黑长发,白竹喜孜孜的沾了金桂味道的头油,替莺儿梳了一个fēng_liú妖美的发髻。
白竹是莺儿从宫中带出来的丫头,两人相依相伴了许多时日,自然十分亲近。
只是白竹这丫头心思单纯,虽然和她配合默契,但是看事情总是过於简单。莺儿冷冷撇嘴,“怎麽可能彻底倒了?宋依颜和江烨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那里就是说断就断的?侯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自然苛待她。等风声过去,侯府平静了,宋依颜还是会翻身。”
白竹啊了一声,急惊风一样团团转,“不会吧!宋依颜又是埋巫蛊、又是血灾的,侯爷居然还能重新宠爱她吗?”
“如果宋依颜是自己一个人,那或许就翻不了身了,可是,你别忘了,她还有个女儿。”
莺儿抬起眼睛,捡起妆台上的花钿,沾了玫瑰花露,轻轻粘在额头上。
乌鸦鸦的发鬓中央攒了串儿琉璃珠子穿的细碎金黄桂花串,又来回比了比,“你可别小瞧了江采茗的作用,她是江烨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你没看她这几日天天去江烨的书房走动?一次两次哀求不算什麽,如果次数多了,江烨一定心软。”
归根到底,宋依颜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诅咒莺儿和江采衣,将晋候府陷入可能的危机罢了。
但是,宋依颜并没有给晋候府和江烨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江烨当时十分愤怒,可是慢慢冷静下来的以後,就会对宋依颜多一分理解。
毕竟,江采衣夺了属於江采茗的恩宠,而莺儿又分去了本来专属於宋依颜的爱情,放在哪一个女子的身上,都是不可容忍的。
说不定,这一切还可以被解释为宋依颜实在太爱江烨和女儿了,才会一时失去了理智,并非那麽不可原谅。
巫蛊这些事仅仅针对了莺儿和江采衣,而江烨本身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此,几日过去後,江烨冷静下来,旧日的感情也会慢慢回温,宋依颜被放出庵堂重新做回她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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