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嵬推了推门,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
他敲了三下,低声道:“平子,开门。”
静悄悄的,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睡的这么死?
毓嵬又敲了三下,还是没一点动静。
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平子这几天受打击太大,大概是疲惫至极早早睡下了。
好在这房子里还有其他的客房,柜子里也有鸭绒被。
客房在二楼,毓嵬上楼,苏三看到问:“怎么了?你不是去睡觉了吗?”
肖琴已经换上睡衣了,听到苏三和毓嵬说话,急忙抓起一件衣服披上就探出身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毓嵬:“有事进来说嘛。”
只是此时,肖琴完全是做戏给瞎子看,毓嵬忧心忡忡:“平子睡着了,我不想打扰他。”
苏三扑哧一声笑了:“怕是人家锁上门不让你进去了吧。”
毓嵬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哦,你刚才在楼梯口了?”
“我呀,猜的。”
毓嵬还要再问,肖琴伸出手拉他。
大晚上的进女子的房间,这样不好吧?
毓嵬还在犹豫已经被肖琴拽进来了。
肖琴在苏三和毓嵬说话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一把就将毓嵬拽了进来道:“不进来难道要在走廊说话?你就那么确信这房子没有人偷听?”
毓嵬愣了一下:“偷听,是人是鬼呢?”
肖琴冷笑:“可以是人,也可以是鬼。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人。”
这房子里有四个人,现在三个人都在房间里,那么偷听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毓嵬有些不开心,饶是谁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发小也都是不开心的。
苏三看出毓嵬心情不对劲解释道:“你不觉得暮先生很奇怪吗?前几天还那么依赖你,今天却故意将你关在门外,他并不想和你同屋而眠。”
毓嵬辩解道:“他是睡着了而已,这些天他太疲惫了嘛。”
“可是今天你碰他一下,他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肖琴在一边酸熘熘地说,“前几天还搂住你不放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哼哼。”
毓嵬有点尴尬:“你,怎么说话呢。”
苏三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其实肖琴的意思是对的,我也觉得暮先生之前和你很是亲近,现在忽然满满的戒备心,而且我发现他不止是怕你的触碰,我碰他一下也是不行的,也就说不管男女他都是怕的,这就有点奇怪了,他是之前被自己的助理和异母姐姐欺骗,又遇到小梅忽然死去,这些打击会让一个人心理有变化但不会变成这样,碰一下都要炸毛!”
“对极了,他那忽然间炸毛的样子,就像……像……”肖琴仔细想了想道,“像是受到重大伤害后的应激反应。”
重大伤害,会是怎样大的伤害能让人变成这样呢?
暮云平说红茶是血一样的红彤彤的颜色,不许任何人触碰他,这些表现……
苏三看看一脸茫然的毓嵬,和仰着脸,含情脉脉地盯着毓嵬的肖琴,正色说道:“这些表现,像是被侵犯后的女子反应。”
被侵犯……还是女子?
毓嵬摇头:“这才叫我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肘子呢,他是个男人,怎么就成了被侵犯后的女人的应激反应。你们这都说的什么啊?他是男的,男的!”
苏三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你在担心,在心慌,对不对?”
“我……哪有……我慌什么?”
“那个消失的人偶,还有那头发上的桂花头油的香味,还有……小梅到底是怎么被吓死的,这些你不觉得奇怪吗?把你的发现,暮云平,他现在真的是暮云平吗?”
毓嵬心神一震:“什么真的假的,还能换了芯子不成。”
可是他语气虚弱的自己都无法说服。
一个人没有换了芯子,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
与此同时一楼房间里,暮云平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
他相貌本来就生得极美,此刻挣开眼眸后,眼中有了别样的神采:眼波流转如秋水,嘴边也含着淡淡微笑,直教人想起那两句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真是眉目含情眼波荡漾,整个人都好像柔软又轻盈了起来。
他站起身,在地上转了个圈,做出个搭水袖的动作,接着兰花指一指,缓缓蹲了下去。
在房内走了一圈,他才斜靠着床,眼中闪动着妖娆的光。
“你走吧。”这是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为什么你不走?”一个温柔的声音,难以辨出男女。
“我对他无害。”
“无害?你以为真的无害,可笑。”
“你为什么缠着他?”
“和你一样,太寂寞了。”
“不,我是爱他,从他进入这房子那天开始就爱上了他。”
“那我也是爱。”
“不,你那不是爱,你们,你们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有爱呢?”
“哈哈,小妹妹,你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啊,也对,你死的时候只有十多岁,哪懂得这些,不过是你在这院子被困得久了,看到个好相貌的就托付芳心。我和你说,这爱和爱还是不一样的,不信你问他,是爱我还是爱你。”那温柔的声音轻笑几声,接着用炫耀的语气说道,“你没看出嘛,他刚才那动作可都是我做的,你呢?你在哪里?你根本无法左右他的意识,这就足以说明他是我的。”
女孩子的声音愤怒起来:“胡说八道,你敢鸠占鹊巢?”
“你不一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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