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猜不出,给她挖下这个陷井的人是谁,但她明白从现在起她需要步步为营了。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陈副主任和小吴又来接着和她谈话了。
车轮一样的问话转来转去,方若谨便渐渐有些不耐烦。
方若谨懒得再罗嗦,阖上眼睛闭着嘴,半垂着脑袋,思想开始漫无边际的游荡。
她开始一点点回忆她和厉家铭相遇,直到俩人结婚后的点点滴滴。她不得不承认,尽管她一直委屈地说是被逼婚的,但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仍是心甘情愿的。她忽然就想起厉家铭有一次着她的脑袋,用极宠溺的口气轻叹:“我的傻丫头!”
口忽然就是一堵,只觉得眼眶湿润起来。
她是个孕妇,这样坐着实在是不舒服,手脚麻木,腰酸背疼。
“陈副主任,你们这样问来问去实在没意思,我是不会承认什么的。这样,说出来你们查到了什么,有什么证据,我倒底收了谁的钱。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你问再多也没用。”
陈副主任被她突然开口崩出来的话有些回不了神,想了想,才缓缓地问道:“你认识许伟国吗?”
心尖猛地一跳,那天晚上陈颖打电话问她话时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
“不认识。”
“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陈副主任又再进一步提醒她。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姓许的。”
“刘雅丽你认识吗?”小吴忽然在一边提醒她。
方若谨快速抬头,发现陈副主任竟意外的看了小吴一眼。
“认识,她是我以前在林州的同事。”方若谨猛地似想起什么,“许伟国是刘雅丽的男朋友?”好久没有刘雅丽的消息了,她以为一切都结束,在这种场合一下子听到这个名子,她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裂开。
“很好,你想起来了?许伟国的前女友正是刘雅丽。想想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只要说清楚了,组织上会考虑从轻处理的。”小吴似有些得意,神情中有明显的“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意味。
“没有。我们从没有什么交易。”方若谨否认道,“我来三乡时间不长,前段时间见过两面,只是同事间叙旧。”
此时,方若谨已经明白事情是出在刘雅丽身上,但具体情况她说不清楚,又不能随便解释,只好否认到底。
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针对厉家铭,那么,即便是她再清楚的解释,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言多必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她只有闭嘴,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我们点出了人物的名子,就说明已经掌握了证据,希望你认真考虑清楚。”陈副主任又是耐心地交待政策。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个小时,其间两个人反复的做思想工作,交待政策,但方若谨基本是一个字不说。
“好吧,你再考虑一下,想好了我们再谈。”陈副主任这样说。
没有说时间,没有说她可不可以出去。
这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战术,有的人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便会主动交待问题。
方若谨中午吃多了,明显有些困,刚刚闭眼沉思时,她有好几次差点睡过去,但碍于两个陌生的男人大眼小眼瞪着她,她需要使劲儿掐下自己的大腿才能忍住。在那俩个人退出后,她飞快地回到小屋,不形象地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方若谨似回到了她刚认识厉家铭的时候。
阳光灿烂的早上,樱桃树下,厉家铭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她,微张开口含住她递过来的大红樱桃。
“好吃吗?”她满脸企盼地望着他。
“酸。”厉家铭皱起好看的眉头,有些嫌弃的样子。
方若谨心里明显地刺痛,急忙要解释,可厉家铭头也不回地离开。远远地,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方若谨急的大喊他的名子,可嗓子像是被糊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方若谨!”
一个声音猛地在耳边炸响,方若谨心慌的砰砰直跳,她缓缓睁开眼睛,小吴正高临下地站在床前,瞪着一双凤眼看着她。
睡相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去,实在是一件极不舒服的事,但方若谨只是闭了下眼,平静了一下仍是跳的厉害的心脏,慢慢坐起身。
“我身体不舒服。”她说道。
“方若谨,用这种借口来回避问题是不明智的。”小吴的口气极为恶劣,他转身回到谈话室的桌子前重重地坐下。
方若谨用手搓了几下脸,缓解了下脸上皮肤的僵硬,然后站起身慢慢走到小吴的对面坐好:“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收任何人的钱。我认识刘雅丽,不认识许伟国,只是听说过她男朋友姓许,如果是他们的指证,请让他们来和我对质;或是你们有可靠的证据,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
方若谨不疾不徐地说罢,一如她平时温和的格。
“哼。”小吴嗤笑一声,脸上明显写着这个女人太天真的字样。
就以她这种副处级的职位,用得着费这么大的阵仗请她到这里来吗,白读了那么多了。项庄舞剑,她不过是那个剑下的棋子,哪容得她说清楚的时候。
官场上从来都有站队一说,本来他和她是同一阵线上的,但是,有人非逼着他站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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