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眨眨眼,发现自己实在困得很,便在我怀里蹭了蹭,翘着嘴唇道:“那你也要再睡一会儿哦。”
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拥着她重新躺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
她果然乖乖闭上眼睛,继续入睡,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一阵绵长的呼吸声。
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方才那么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我到现在都是一身冷汗,我无法想象当时如果我没有拉住月升腰上的绳子,让她掉了下去,那会是个怎样的情境,只知道她若出了事,我必然不会独活。
我僵着身子躺一会儿后,确定月升是真的睡着了,便悄悄下床,给她掖好被角。方才的一身冷汗黏在身上,颇为不舒服,我去客房冲了个澡,然后开始做早餐。
就算我来到这里已经四年,还是不习惯所谓的西式早餐,所以每次轮到我做早餐,我总会给月升煮一碗面,再热上一杯调了蜂蜜的牛奶,她是地道的北方人,也喜欢这种吃法。
前段时间她网购了两套煎太阳蛋的模具,一个是爱心形的,一个是标准的圆形,我讨了个巧,把蛋清和蛋黄分离出来,用圆形的模具煎蛋清,用爱心形的模具煎蛋黄,然后再把桃心的蛋黄叠在蛋清上,漂漂亮亮的摆在盘子里。
做好一切后,我颇为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发现已经有短短的胡渣长了出来,也不知道月升蹭的时候有没有被扎疼。想着,我立刻去了洗手间洗漱,把下巴和鬓角长出来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佛教本来就是从印度传过来的,我因为从小就翻译佛经,自然对印欧语系和梵语颇有研究,月升便鼓励我把所学所想整理成册,以传后世,这样就和普度众生是一样的。
我知道,她是怕我突然来到现代这个陌生的环境,会找不到精神寄托,便给我出主意,希望我能找到可以当成事业来做的事情,但其实只要有她在身边,我在哪里生活都是习惯的。
我索性随了她的意思,发表了一篇关于印欧语系和梵语的论文,没想到在学术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校领导便借此机会邀请我回学校做个关于梵语的讲座,也趁此机会让月升回学校看看。
既然要去做讲座,自然少不了西装革履了。其实我自己不是很喜欢这种太过正式的衣服,它是文明和成功的体现,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不过月升说我穿西装很好看,我便控制不住手,买回了许多套西装。
唔,也许下次可以尝试着买几套休闲的衣服,月升喜欢看我穿白色衬衫……
我正胡思乱想着如何换个新造型,有一双柔软的小手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我心中一动,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醒了?”
月升点头,下巴软软地磕在我的肩膀上,气息温柔地拂面而来:“我老公真帅!”
我被她语气里浓浓的自豪感逗笑:“这样才勉强配得上我们家月升——吃早餐了没有?”
月升摇摇头:“等你一起吃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去吃,我怕你起来之后面糊了,就过了一遍凉水,现在吃正好温热。我叫女儿起床就来陪你吃——煎了你最喜欢的太阳蛋。”
月升眼睛一亮,立刻就放开手,在我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笑眯眯地道:“那我不能辜负老公的好意呀。”她话音未落,已经嘚嘚冲向餐厅。
“……”
我默默想起了上次争宠,阿菡用一块大白兔奶糖诱惑她,月升当时坚定地选择了我,所以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大于一块大白兔奶糖小于一个外焦里嫩的太阳蛋……还真是……
看来我得努力了!
我收拾好自己,又把半梦半醒的阿菡从床上挖起来,小丫头闭着眼睛,嘴唇微张,下巴还蘸着没来得及擦干的口水,半梦半醒地任由我伺候她洗漱,等我把她收拾干净了,她也就完全清醒了,毫不留恋地离开我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奔向飘着香味的餐厅。
我忍不住低笑:母女俩果然如出一辙。
吃完早餐,我给阿菡擦了擦嘴巴,一边收拾餐桌一边等月升化妆,忽然感觉裤脚被人扯住,低头一看,阿菡敞开肉呼呼的小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软软糯糯的声音让我的心都化了:“爸比,宝宝要抱抱。”
我放下手上的东西,把手擦干净了再抱起小公主,阿菡笑嘻嘻地亲了我一口,小短腿随着身子轻轻地晃悠了几下,让我心里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
讲座地点定在学校的一号行政报告厅,每个人的位置上都摆了茶水和小饼干,月升还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行政报告厅里做小饼干的大厨绝对跟食堂大厨不是一拨儿人,水平差别太大了!所以我一直觉得这才是她愿意来听这个讲座的主要原因。
我仗着主讲的优势,给月升安排了第一排靠边的座位,坐远了不方便加茶水拿点心,坐太近容易被摄影机拍入镜,这个位置靠前又不引人注意,最适合她。
一场学术报告,少说也要讲四个小时,中途自然少不了休息。我虽然人在台上讲,但心思从来没有从月升身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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