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遗憾,待秦知浅上车后,手扶住车门,眼底情绪莫测。
阿姨关门时, 秦砚信步上前,手肘抵住门栏,快速闪身而入。
“抱歉, 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他眸光深沉,眼风扫荡过来微带几分凛冽,“我会和佘老师解释清楚,您不必担心。”
门是半阖的。
佘婳钰跪坐在茶几前, 摆弄着茶器,昏暗的房间内有清茶香气弥漫开来。
“秦少爷,随意闯入难道不觉得太过失礼?”
秦砚舒缓的神色因她这句话忽然发紧。
佘婳钰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摸不清情绪。
“是我失礼了。”他站在玄关处,没有再进一步,定定的望向她,“我从未想过,您会如此狠心。”
她抬眼,淡淡迎上他的视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过了会因愤怒拍案即起抑或逞口舌之快的年纪,他的眉宇间不见一丝怒意。只是平淡的叙述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能把亲生女儿丢在雨中不管不问,不是心狠,那应该是什么?”
佘婳钰眯起眼,疑惑的问道:“她告诉你的?”
秦砚的薄唇抿成道紧绷的线——正常的母亲,在听到自己的女儿淋雨后,不应该先心疼的问她是否着凉吗?
佘婳钰打开客厅内的灯擎,玉兰花雕顶灯亮起,秦砚眯起眼,待视线清明,望过去,呼吸一滞。
原本高贵清雅的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苍老。
“您的身体不舒服?”
她答非所问,动作熟练的斟茶,“不是说想和我谈谈吗,站在那能谈出什么?”
秦砚没有追问,抿唇走进客厅,随她的动作跪坐下。
外公对茶道很有讲究,自小耳濡目染,他少许能看出些门道。她省去不少繁杂的步骤,只留下最关键的三步,紫砂茶杯推至眼前,他目光落在佘婳钰苍白的脸上。
他轻呷口茶,浓重的涩味于口中蔓延,手中的动作顿住,握着茶杯的力道渐重,甚是笃定的说:“其实,您并不是不想见浅浅,而是……情非得已。”
佘婳钰将他说出的词句从舌尖绕了几圈后,似是细细品味话中的深意。
兀自笑开。
“何必再徒增伤悲。”她语调变得低缓,眼中的遗憾清晰分明,“五年不见,和余生不见,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了。”
“您……”秦砚猛然抬起头,余下的话卡在喉咙中,再如何美化说出口皆是悲哀。
佘婳钰站起身,瘦削羸弱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如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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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s大的预录通知书发到秦砚手中,理一班的班主任交给他,面色并不好,“你还可以想想要不要再努力一把,高考考去b大。”
“随缘。”他淡淡一笑,妥帖收好后单肩,缓步走出教室。
司浅站在楼梯口,风扬起她散下来的头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滑过脸庞,被她耐心的勾到耳后。
“班主任舍得放你走了?”
今天按例离校,校园里不乏拍照留念的人。可能真的只有到临别时,才知道相遇的珍惜。
司浅轻靠在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风拂过耳畔都带着熟悉的节奏。
“西倩呢?”往常是她们两个一起走。
她转过身,正对他,眼神意味不明,“哭了,陆劲安慰着呢。”
“你呢?”他眸光有些深远,“没有舍不得的吗?”
司浅略微思索,斟酌着说辞,“当然舍不得,但西倩有陆劲陪,我放心。”
而你,会一直自我身边,这就够了。
“也是。”
数年的时光,是与不同的人相遇又错肩交织起来的悲欢。
既然不会分别,又何谈舍得与舍不得。
陆余把学生会的交接任务拖到最后临毕业,从楼梯窜上来时,就看到这虐狗的一幕:两人深情对视,按照韩剧一贯的套路,一定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纯洁的孩子连忙捂脸转身。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想法。
“你捂脸做什么?”秦砚微抬下巴,没有笑。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陆余重复几遍,由手指缝隙看过去,小仙女巧笑倩兮的靠在栏杆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他眨眨眼,看向秦砚,满脸是哀求的表情,“老大,我能和我女神合个影吗?”
隔了几秒,秦砚点头,“合吧。”
陆余喜大普奔,“老大,冲你这句话,我就不计较你偷偷摸摸和我小仙女在一起的事了。”
“偷偷摸摸?”他舌尖顶了顶嘴角,似笑非笑的睨过去,眼神凛冽,冻得陆余一哆嗦。
司浅噗笑出声,“来吧来吧,等会咱三再照一张。”说着,把手机递给秦砚,“把我拍好看点啊。”
秦砚挑眉,“多好看?”
“大概就是……让人一辈子都觉得漂亮的好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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