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剑回头时,放下了心,云霓和雪妮还在身后。两人茫然地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虚空,说不出话。
“岳嵩往哪里去了?”他惶惑地问。
云霓摇头。
雪妮眼珠转动,刚刚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
“你都没看见,我们哪里看得见?”云霓加了一句。
“真是邪门!”关千剑眉头深锁,“这样的速度,我也曾在懒道人身上见识过,我以为世上只他一个人有这般本事,没想到岳嵩竟不在他之下,真是骇人听闻!”
“我有点想不明白,”云霓望着关千剑,像急于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他既有这么高明的轻功,为什么在你拿岳东做人质的最初时候,不用来对付你取胜,非要放在最后逃命用?”
“我也觉得纳闷……啊,我明白了!”关千剑被她一提醒,恍然大悟:“我听说有一类功夫,是在临死之际,催发潜能用的,一旦施展出来,威力过于平常百倍,但发动之后,就如遭遇烈火焚身,连骸骨都化为齑粉。所以非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动用。他前后判若两人,只有这个解释。”
云霓喜道:“那就好了!听你这么说,他也只能保住岳东的性命,他自己非死不可。如此一来,岳东失去倚靠,就像老虎被拔去牙齿,再也不敢来烦我了,我们的刺杀行动就算圆满成功!”
关千剑忧形于色道:“你未免太乐观了。我只是猜测,并非百分之百靠得住,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要找到岳东,斩草除根。而且,我还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问他,非抓住他不可!”
云霓道:“你指的是六如门的两样宝贝?昨天听你那样说,的确是岳嵩父子嫌疑最大,但现在我们连他逃走的方向都没看清,从哪里去找呢?”
“去他家。”雪妮难得发表意见,但一出口便能一语中的。
“以岳嵩这老狐狸,肯定知道我们会追债上门,他怎么可能送他儿子回去等死?”云霓不能理解。
关千剑眼望雪妮,对她点头微笑,意示赞赏道:“正因为他是个老狐狸,才会兵行险招,剑走偏锋,而且他身受重伤,若是逃到别的地方,又往哪里藏身?我们且回去看看。”
此时更深漏静,岳府内外阒然无声。
岳府正是岳家剑门所在,徒众不下千人,规模宏大,高楼林立,房舍无数。关千剑三人在府中往来奔驰,许久才找到掌门人岳嵩的居处。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关千剑在门口悄声吩咐。
云霓二人点头。
“小心!”云霓叮嘱。关千剑回头,冲她一笑:“知道。”又看雪妮,也对她一笑。雪妮只扁扁嘴。
关千剑手放在门扇上,还没用力,“吱”地一声,门自行滑开。他急伸手抓住,以免声音传开,惊动府中人众,再一闪身,进到里面,把门小心合上。
刚在门后站定,他立刻惊得呆住!
“嗡~~~”一种金属震颤的声音,往复盘旋,连绵不绝。正是利剑配合主人的剑意,交相碰撞产生的共振,令人一听之下,几欲作呕。
这声音是如此真切,如此响亮,令他瞬息之间反而陷入迷茫:从没有一次能够把这杀伐之气听得如此清楚;事实上这类气息只能感知,并不能真正“听”到,但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经历和岳嵩一战,我的修为又有突飞猛进?还是他实在太强,以至于令这气息凝为实质?
若是后一种情况,那么可以肯定岳嵩逃走时,并没有如自己猜测那般,施展什么毁灭性武功,而自己七招剑声,也没有给他造成多严重的打击,他的功力仍然十分饱满。
“啊!不好!”正在犹豫到底该退回还是继续前进时,——他蓦然回头,剑光电闪,已刺到脸上。
仿佛不是对方以剑攻他,而是他主动以鼻尖碰撞剑尖。
他第一反应是后退。但即使自身武功为高,也很难以后退的速度快过对方正面直追,更何况岳嵩与他,有天壤之别?
他身体的反应,尚快过头脑,腰部向后一仰,头一歪,先退后避,恰是摆脱困境的最佳妙招。
可惜那柄剑就像粘在鼻子上一般,跟着他的头脸绕了半圈,仍在前面,距离反而近了数分。
关千剑骇异无极,脚下凭空生出一股力道,脚尖一转,先向后急退,把距离拉开少许,次向旁边一绕,就像风中的落叶般,远远飘开。不论时机拿捏,方向掌控,速度之快,完全出人意表。
一旦脱离险境,他立刻掣剑在手,同时鼻中闻到一种年轻女人身上散发的香味。
他轻轻嗅了几嗅,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答,也不不乘胜追击,顺势夺门而出。
关千剑紧随其后,冲出门外,云霓和雪妮惊呼连声。
“先跟我来!”关千剑喝一声,跳上屋脊,只见一条黑影在前面数丈外蹿上跳下,疾若星丸。
几个起落,关千剑追出岳府,到了后山林子里。四下一片悄然,再也不见那人踪迹。
右手边忽有铁锹铲地的声音,——难道是诱敌之计?关千剑来不及多想,悄悄向声音来处掩近。
月光透过稀疏的林子,照见一座新坟,前面立一块木牌,一个人正以铁锹向坟上培土。再走近些,看以看清木牌上刀刻而成的字迹:“岳公嵩之灵位。不孝子岳东立。”那培土的人正是岳东。
关千剑心中一喜,脑子转得飞快:原来岳嵩果然死了,那人不过个是个趁火打劫的梁上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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