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安罄漩也醒来了。
莫漓还没有完全清醒,突然有一只手出现在她额头上,吓了她一跳,扭头靠着那丁点儿的月光看清旁边的人,瞇起眼看了好一会儿,不太肯定地发出疑问:「安?」
「退烧了。」安罄漩笑了笑,把手收回。
「你怎么会在?」莫漓狐疑地问。
「我来了很久啊。」没有开灯,但安罄漩想象到莫漓惊讶的模样,就笑了起来,「看你,真病得不轻。没良心啊你,照顾了你一整天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好意思……」
「我请医生来看过你了,没什么事,但你得乖乖吃药。」
安罄漩伸手去握莫漓的手,莫漓却不太自然的把手收回,也许也察觉到尴尬的气氛存在,莫漓选择打开床头灯。
低下了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更换了,下意识看了看安罄漩,安罄漩似是会意地主动提起说:「你发烧,流了满身汗,所以帮你换了衣服。」
莫漓又发现手上的膏布好像跟昨天不同了,偏偏头问:「你帮我换药了?」
「嗯,昨天无聊没事做就帮你换了。不过我不敢动你的石膏,没有帮你换脚上的药,待会你洗好澡再帮你换吧。」安罄漩笑着说。
「不用麻烦了……」莫漓低着头,右手轻轻抚摸着左手的伤口 。
「怎么了?害羞吗?」安罄漩打趣道。
莫漓摇摇头,道:「又脏又臭,我自己来就好。」
「你啊,像石头,固执到死,怎么敲都不会变。」安罄漩轻轻捏了捏莫漓的脸,「现在你是病人,要听我的说话。我说我帮你,就是我帮你,不准。」
莫漓挣扎着不让安罄漩捏,安罄漩却觉得好玩,莫漓愈挣扎,安罄漩就偏愈想要捏她。一不小心就碰着伤口了,莫漓「嘶」的倒抽了一口气。
「很痛吗?」安罄漩紧张地抓住莫漓的手腕,察看她的伤口有没有渗血,「看你还敢不敢危险驾驶……」
「对不起。」莫漓低下了头。
「对不起什么?」安罄漩看着莫漓。
「答应过你安全驾驶没有做到。」莫漓低声说。
安罄漩笑了笑,摸摸莫漓的头,道:「这次醒着痛,应该会记住教训了吧?」
「嗯……」莫漓点点头。
二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安静的,静得不象话。
过了大概有十数分钟,莫漓小声地问:「不用回去?」声音虚弱如丝。
「不回去了。」安罄漩顿了顿,续道:「如果我真的听你说不来,说不定你就出事了。」
「那时我还没有感冒……」莫漓闭起眼睛。
「该软弱的时候就软弱,逞强什么呢?」安罄漩摇摇头。
「软弱给谁看?」莫漓反问。
安罄漩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道:「我啊。」
「你又不会一直在。」莫漓说。
安罄漩抿着嘴唇,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莫漓吸了口气,缓缓地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常常在想,我要的是什么。现在我的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很安于这样的环境。但是,我怕有一天我会变,变得有欲求了,不满足于现状了,或者想要拥有你了,想你爱我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拥有你的啊,或者我可以去爱上别的人吧?反正你常常提醒我,我可以去爱别人。但你怎么办?如果他还是常常工作忽略了你,你怎么办?我好像很会想很多……我想去旅行,还有很多地方没到过……」莫漓偏着头,闭起眼睛,偶尔勾起笑容,更像是自言自语。
安罄漩不发一言,她也闭上眼睛,如果不必要的话,她不想作出任何响应。
「欸,他爱你吗?你那么爱他,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不爱你了,而且已经过上另一种幸福生活,你会怎么办?」莫漓突然问。听不到安罄漩的响应,轻轻碰了碰安罄漩,「嗯?」
安罄漩揉揉脖子,轻声说:「等吧。」
「等他回头吗?你这样爱他……如果他坚决要你不要再等呢?」莫漓又问。
安罄漩咬着唇,心里有种难过,却笑着说:「那太好了,我会给予祝福,然后远离他的生活,让他生活在没有我的幸福之中。」
莫漓似懂非懂地轻轻点点头,调整了睡姿,似乎要入睡了。
过了一会儿,安罄漩却又听见莫漓像是梦话的口吻说:「欸,不如来个协议吧……如果有一天啊,如果我们都累了,你先说结束好不好?」
安罄漩没有回应,直到再次听见莫漓轻微的打呼声,安罄漩才爬起来把灯关上,低声唤着她:「茉莉……」轻轻摸着莫漓的脸,「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单身,我们就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病人词:林夕 曲:伍乐城/陈晓东谁够力气便踢我出 这个门口难过是我的自由像被你抛进公海 慢慢游还有话说便对我讲 给我扶手道理在你口 总会通透求你教晓我 如何振作即使你急于邀请我走谁说我要起身若起身可以和你更开心我怎么似病人 昏昏沉沉高烧不肯降温如你要我起身是否可给我留下蝴蝶吻能强健身心 别吝啬一吻才能让你知 你有几吸引谁责备我未够勇敢准我自首 顽固是我的自由就让我躲进沙丘 慢慢求如我烂到令你烫手 请你维修无法令我好 便垂下头随我歇一歇 眉头再皱都不要苦心鼓吹我走
☆、傻傻的固执
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有太多太多的言不由衷。渴望被爱,渴望去爱,互相撕扯到最后彼此都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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