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大魔法师并没有将操作手册写得非常复杂,也没有涉及高深的原理。这让我小小感到失望,同时,也让我迅速掌握了城堡移动的关键步骤。
我问贝拉道:“你们国土上有没有不是草原的地方,比如巨大的山谷盆地什么的,让人难以发觉的地方。”
贝拉想了一会儿,说南方边境线一带确实有一个巨大的干涸河谷,几百年没有水流经过,是隐藏飞行城堡的好地方。
南边境线,沙漠地带,天房国。我和碧娴对视一眼,那种让人牵着走的感觉又来了。我倔脾气上来了,再次问道:“南边不行,离刺杀你父王的暗影之国太近。北边呢?就没有什么高山之类的?”贝拉摇摇头。也难怪,北面的罗刹国是千里冻土之国,跟本没有什么高山河谷。
难道真的要去天房国?我正暗自跟这股摆脱不掉的势力较劲,贝拉犹豫道:“要不就往极东,那里的海岸线绵长,我小时候曾经去过,印象中好像是有一些峭壁。”
我哈哈大笑:“那就去海边。鸡尾酒派对什么的是我的最爱!塔尼亚,新潮的泳装可以设计起来了!”
小队成员欢呼一声,在我的指挥下各就各位,准备启动上古神兵。碧娴若有所思地跟我对视一眼,只有她知道,我可能在跟一种叫“宿命”的东西拼命抗衡。
鲁尼大叔光着膀子,扛着巨大的能量结晶爬上了熔炉,扔进去以后才发现,还填不满熔炉的十分之一。没事,反正也不用火力全开,当个游艇开开应该费不了多少燃料吧?
其余各人在我的指挥下,不断按下按钮,拨动操作杆,一阵轻微的抖动,能量熔炉重新开始工作。淡蓝色的光芒重新耀眼起来。ok,锅炉房的工作到此结束。
一群人向上移动,一直上到城堡最高处的驾驶室。这地方明显比底层锅炉房要高级多了,巨大的环形落地水晶,360度无死角的视野,一尘不染的地板,还闪着光芒的操作杆,明显是有人打理过的样子。
唯一煞风景的,是贝拉那不成器的哥哥贝瓦就死在这里。贝拉看到哥哥的死状,又不由地落下泪来。
我指示大叔把倒霉的贝瓦抬走,塔尼亚乖巧地将地板擦得一尘不染。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我抓住方向操纵杆,轻轻向上一抬,飞行堡垒发出一阵金属的轰鸣,缓缓离地而起。操纵这么大个玩意儿,实在太过瘾了。我一直将城堡升起到离地百米,顶端几乎碰到了云层,才转换为平移。城堡就像在水面滑行一般,悄无声息地向东方海洋进发!
离开了战场,单于国的千里大草原尽收眼底。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微风阵阵吹过,茂密的牧草犹如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地摇动。星星点点的白色部落帐篷散落其间,成群的牛羊跟天上的白云一样,不断变换着形状。三三两两的牧民,手搭凉棚好奇地向天上看来,一些小孩子好像被这飞行的怪物吓到,飞速扑到妈妈的怀里。
我对贝拉道:“你也别说你什么都没有了,这些牧民也是你的子民。只不过平时你高高在上,根本见不到罢了。单于国防卫尽失,可以想见,个大国都会想来分一杯羹。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收拢他们,重建军队,尽可能让他们活下去。”
贝拉深吸一口气,冲我点点头。人不怕困难,怕的是没有目标。有了目标,哪怕是个虚无缥缈的目标,都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我将飞行堡垒的移动速度调至最慢,每看到一处部落聚集处,贝拉就通过绳索下降到草原,向各部落的首领宣布都城陷落的消息。我则站到了她的身后,不过不是以猎魔魔法师的身份,而是以私人顾问的形式帮助她收拢部落。
这期间,我又见识了精彩绝伦的人性表演。都已经亡国灭族、死到临头了,各个部落的首领还只在考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七八头破羊,各种扯皮、各种争斗,只为了那一点点蝇头小利。贝拉这个光杆君主,虽然是正经的合法继承人,但一没兵二没钱,在谈判中受尽了羞辱和质疑。
也正因为如此历练,贝拉终于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迅速成长为通晓人情世故、手腕强硬、作风泼辣的政治家。老单于的意外身亡,全体贵族的消亡,恰好给了这个国家整体政治体制转变的绝好机会。
我和贝拉彻夜商谈,终于确定了分三步走的变革步骤:第一步是战时君主集权,集中国力应对可能到来的侵略战争;第二步是战后议会联合执政,说白了就是lùn_gōng行赏,瓜分胜利果实,形成新的政治势力,这也是能让第一步大家齐心协力的利益承诺,同时让散漫惯了的游牧民族习惯民主政治;第三步是君主立宪,贝拉保留一票否决权,成为象征意义上的君主。
别说跟放羊的那帮大老粗说什么君主立宪了,就连跟贝拉沟通我都费了吃奶的劲,可想而知跟部落首领的商谈有多么艰难。呵呵,不要紧,和平总是通过战争的手段来实现的,而民主也可以通过国家恐怖主义来确立。
你不懂,不喜欢,没关系,杀掉换一个首领。还不懂,还不喜欢,再杀!直到你懂,直到你打心眼里喜欢完事!
虽然很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民主一定是自上而下的,带有强制力才能实现;用民主的方式去追求民主,那只能是自寻死路!为什么?因为人性本恶!
艰苦卓绝的谈判、暗杀、妥协,整整搞了三个多月,终于在我们到达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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