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了。”
这是意料之中。林砚跟着提起心来。
“我已让人设了临时安置屋,将百姓能迁的都迁了过去。只是瞧着这降雨的架势,不似一两天能停。若一直这般下去,恐贫寒些的百姓家屋舍不牢靠,会有倒塌的可能。我想着安排人巡防,以备及时救护。再有,这等天灾之后,面临的自然马上就是赈灾。”
贾琏任职两年多,对这些已经熟稔于心。
林砚笑了,“表哥是知府,你做主便好。”
贾琏张了张嘴,林砚又道:“表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直说。”
“衙门的人手只怕不够。”
林砚立马明白,“表哥是想请奏康王殿下,调派军中士兵。”
贾琏点头,“百姓安置自然由知府衙门来,不敢牢动驻军。但这城内各处巡防,衙差就那么些人,何况又是这等天气,若一大发生房屋倒塌,若是洪流入城,恐来不及。”
“我知道了。如今因着天气,扶桑那边也闹不起来。军中左右无事。殿下也是心系百姓的。你写份折子,到时候与我一同去觐见。”
贾琏松了口气,自怀里将折子取出来。
林砚愣了愣,竟是早就将折子写好了,尤其他一身的水,可怀里这折子却包了好几层,一点儿湿气都没有。
林砚神色动了动。贾琏与原著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一样了。瞧他这两年的政绩,和此次天气骤变的预防和安排,足可见他也是能做一个好人,一个好官的。
看着这折子,林砚心念一动,“雨停之后若要赈灾怕是要开仓库存粮储备。如今仓中余粮可足够?”
“足够!”
林砚眼珠转了转,让贾琏附耳过来,小声吩咐了一阵。
贾琏张大嘴巴,“表弟为何要这么做?”
林砚勾唇,“表哥若是信我,照做便是。天机不可泄露。”
这边说定。门外便有人匆匆来禀:“大人,王爷派了人过来,让大人过去一趟。”
这等天气让他急着赶过去,怕是京里有消息了。林砚转头将贾琏的折子接过来,“今日怕是不好让表哥与我同去,这折子我帮你呈上了。表哥先回吧。”
顿了顿,又道:“让表哥办的事,表哥需得找些可靠的人手。消息不可外泄。”
至了军营,司徒岭住处。果如林砚所料,是京里来的信。
倒也不是什么密信。算着传信的日子,这消息在京里大约已经人尽皆知了。
司徒峥上书提议,圣上允准,前安王司徒峰自圈禁中放出来了。
自打叶鹤之事暴露后,司徒坤已经知道了当年的刺客有一半是叶鹤的手笔,司徒峰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彼时,心里对司徒峰的怨怪便已少了两分,反生了几分怜惜。
逢年过节,也让入宫来吃顿家宴,见上一面。然而除此之外,别无表露。不是他不想放司徒峰,而是顾虑司徒岳。
因着那场刺客,司徒岳蒙冤受尽了委屈,腿还落了后遗之症。算不得多严重,可每逢冬日天气一冷,就得小心着些,日日需药熏药浴。现在年轻身强体壮还罢,往后年岁大了呢?
半点没错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而设计了这一局的人不过关一阵子就放了出来,还大摇大摆地走在司徒岳面前?这让司徒岳怎么想?
司徒坤联系司徒峰,可更疼司徒岳。司徒峰就算是入了别人的套,可到底也是自己首肯了还赴诸了行动的。并不无辜。这样的儿子,同司徒岳的赤子之心相比,自然是后者更为重要。
当然,若是司徒岳开口,也就免了司徒坤的左右为难,不必做此等取舍。但司徒岳心里始终存着气不说,以他的性子和脑子,也没想到要借此来讨好司徒坤。
至于司徒岭?他想是想到了,却不愿意。毕竟,比起司徒坤,他才是最在乎司徒岳的人。
没想到,如今倒叫司徒峥寻到机会,做了回好人。
林砚将书信放下,“五皇子关了也有几年了。陛下的心早就软了。大约也想着,九爷就算有气,这么多年也该消得差不多了。陛下自去岁开始,龙体便有趋下之势。人越是到此时越是脆弱,也越是能被勾起各种感情。”
司徒岭叹道:“我只是有些担心老九。”
林砚笑说:“殿下多虑了。九爷虽心机不够,却并非当真不明事理。若无他说话,想来陛下不会这么快下旨放五皇子出来。”
司徒岭神色稍安,看着桌上的信件不说话。
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司徒峥的第一步。他要动了。
林砚站起来,用剪子挑了挑灯花,“京城距边关甚远,距北戎王庭就更远了。何况还是不能让外人知的消息。这一来一回怕都要好些时日。便是北戎当真应了,蒙托王子从筹备到行事也非短期之功。”
司徒岭眸色颤动,“你觉得他当真会?”
林砚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其实司徒岭明白的,以司徒峥的性子,他会!何况,这不就是他们希望的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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