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跪着呢!大爷不肯呆在祠堂,说要看着老爷才放心。可又怕进屋碍你的眼,叫你更生气,便只在外头跪着。”
林如海一愣,神色渐渐回暖。
林松适时道:“奴才瞧着,大爷是当真知道错了。您也莫同大爷一个孩子生气。大爷如今也只有在您和太太面前,才能卸下心防做回孩子。奴才听秋鸣说,老爷遇刺那阵子,大爷是当真夜夜未眠。大爷是担心老爷的。”
林如海摇头,他哪会当真和林砚生气!
“叫他进来吧!外面日头毒,他最受不得这个!”
林松欣喜应了,顺带将屋子里伺候的人也一同遣了出去,给父子二人留足了空间。
林砚进来时,林如海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看不见方才的病态。可林砚依旧不敢造次,挨着林如海的床边跪下来,“爹!”
那模样,可真是难得的乖顺。林如海叹气,“不碍事。伤得不太重,只是好得慢些。总得让皇上亲眼瞧见爹这副模样,爹的计划才算圆满。你该明白。”
听别人说,永远都不如亲见来得震撼。尤其是养了一个多月的伤还是如此,可见当时有多重。道理林砚都懂。可心里更不安了。
“会不会留下后患?”
林如海摇头,“本来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一路上京有些累,才会如此。我想着恐进京便要面圣,在船上就不曾用药。这般去见陛下倒也正好。太医说了,好生再养一两个月,不打紧。只你往后少气我一些,比什么都强!”
林砚听他这么说,大是舒了口气,可听到最后一句,又有些不服,埋怨道:“父亲刚才还骂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着这个狠揍了我一顿。可你自己呢?你也不过是仗着祖父祖母都不在了!
我不过是想病一病,还没成。你这是把自己往剑口上送,一个不小心,性命都没了!果然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我若是病出个好歹叫你和母亲怎么办,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倘或有个好歹,叫我们怎么办!”
林如海这才消下去的气又被他给提了上来,扬手一巴掌就要拍过去。
林砚这回倒是反常,不躲不缩,反而梗着脖子把脸往前送,瞪着林如海毫不示弱。
林如海这手举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落下去,林砚面上的强硬也跟着卸了下来,一头栽进林如海怀里,搂住他的腰。
林如海愣了半晌,笑骂:“起开,多大人了,成什么样子!”
“我不!”
夏日的天气炎热,穿的衣服也薄。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林如海竟觉得自己肚子上的夏衫湿润,这才反应过来,林砚哭了。怪不得,把头埋下去,死活不肯抬。
这个儿子,有时候没脸没皮,有时候偏又要面子的很!
林如海哪里不知林砚这是在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林砚从小不爱哭,就是被他打的狠了,举凡也不肯落泪的。后来长大了,便更不肯了。觉得那样有失他男子汉的尊严。
可自打去岁大病了一场后。林如海便发现,林砚好似越发感性了,尤其更黏他了。在那之前,总想着自立,与他相处总标榜自己长大了。自那之后,虽嘴上还说着长大了,可却更像个孩子了。
林砚趴在林如海怀里。他花了两辈子才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够得上父亲这个词的人,又待他这么好。他不知道下辈子自己还有没有这等幸运,自然是只能抓紧眼下。
林如海这一招如此凶险,叫他怎么不怕!他不敢想,如果林如海这次当真就这么去了,他要怎么办!
想到此,林砚抱得更紧了,林如海微微皱眉,心底十分愧疚,倒也没拆他的台,把他哭了的事情说出来。就此由了他,可见他赖了许久还不肯起来,忍不下去了,伸手把他的脖子拎起来,“有完没完!滚!滚!给我滚!我还想好好休息休息呢!”
“我不滚!你休息,我就在这守着你!”
林如海哭笑不得,瞄了眼他的屁股,“不疼了?”
林砚一愣,之前一直被林如海的伤提着心,他压根没心思在意其他任何事。这会儿被林如海一提醒,好似突然浑身痛觉感知全部回来了,当真是叫他咬着牙一阵阵的冷汗往外冒。
疼!怎么会不疼!
林砚下意识反手去摸,却连碰都碰不得。钻心一般。整个身子都抖起来。
林如海缓了神色,柔声道:“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林松,还有林槐呢!”
林砚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林如海的情况,得,林如海看起来比他好太多。他还是不逞这个强了。爬起来,半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好容易挪到门口,没好气地唤了秋鸣过来扶着,十分艰难的走了!
林如海直叹气,召了林松进来,“上回陛下遣去江南给我瞧伤的刘太医备下的伤药还有一些,那药不错,你拿了去给大爷。看着他上了再回来。他若不肯,压着他上!”
“老爷多虑了,大爷身边还有个白芷呢!只看当初呆在咱们府上的那两个暗卫便知白芷的医术必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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