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树枝搁挡了一下,她整个身子挂住树枝一起摔了下来,除了全身多处骨头断裂外,伤的最重的是她的头部,在她或清醒或昏迷的过程中,我能预见她醒后会出现记忆丧失的可能,这是因为在她的头部有坠击造成的淤血,这两年中她除了会时不时头痛欲裂,眼前模糊之外,我最担心的就是血块在她头部的迁移。”
骨裂,毁容,淤血…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傅书华咬牙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段小楼,这两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傅书华恨不得将此时段小楼承受的痛楚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
晏素问清冷澄净的眸心锁在傅书华神伤的脸上,轻轻开口道,“我等了这么久一直在等她脑中的淤血汇聚一处,这样才能一举化去所有的血块,可偏偏这时候也是最危险的,一个不慎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为今之计只有金针渡血,方能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么,傅书华缓缓走到床沿边坐下,目光来回温柔的在段小楼脸上逡巡,你这个笨呆子,离开我两年不算,还想抛下我一辈子,难道你不记得当初说过要生生世世护着傅姐姐的诺言了吗,你要是毁约,就算是追到奈何桥我也要向你讨回公道。傅书华拉过被角替段小楼把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盖好,回头对着晏素问璨然一笑,
“求晏大夫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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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山头孤零零矗立着一座墓碑,傅书华站在墓前轻轻开口道,
“我回来了。”
连日车马颠簸让傅书华的身子有些吃不消,站得久了一下子有些犯晕,身后一双手稳稳托住她细如裁削的蝴蝶骨,清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傅姐姐,你要小心点,万一摔倒了怎么办。”傅书华回过头看着一脸紧张兮兮的段小楼哑然失笑,“知道了,我哪有那么虚弱。”
一阵风拂过山顶,吹得傅书华一身衣裳飘然飞舞,段小楼吱吱叫着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赶紧取下自己披风要给她穿上,“山上风大,你得多穿一点。”不同以往的顺从,傅书华这次却将她递过来的披风拦下,“笨呆子,你见过有人穿着嫁衣还披上披风的吗?”
“可是——”
“没有可是”,傅书华抬起手指封住段小楼微撅的嫩唇,一袭娇红如火的嫁衣为整个山头添上鲜活的生命力,傅书华牵过段小楼的手静静站在墓前,爹爹,娘亲,你们不是说最后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着书儿凤冠霞帔,对镜花黄的模样吗,现在你们可看到了,不知道我许下的这个良人合不合你们的心意,因为这个家伙又呆又傻,还时常会惹得书儿为她流泪,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她牵动着女儿的一颦一笑,我伤心她也伤心,我高兴她也高兴,她会把她的一切毫无保留的交给书儿,这样的人书儿舍不得她,所以书儿喜欢的人爹娘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段小楼牵着傅书华微凉的指尖往山下走去,心疼的简直不能自已,要是染上风寒怎么办。傅书华心情大好的看着段小楼一脸疼惜自己的模样,“小楼,我们回去的路线都定好了吗。”
“恩,都定好了,下一站直接去苏州”,傅书华满意的冲着段小楼颔首一笑,“小楼做事越来越称我的心意了”,傅书华能想象到苏笑浅看见她和段小楼同时出现在苏府惊讶的表情。
“所以傅姐姐上次才故意拒绝了苏姐姐想去漠北的意思,这次其实是想专门给她一个惊喜吗?”
“嗯哼~”傅书华轻轻哼了声,谁让那厮当初明明就发现晏素问是药王传人却不肯告诉她,害得她在药庐外面心神俱伤,多看看那厮被拒绝后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
“傅姐姐,去完苏州之后,我想带你去见我师父,我要告诉他,花开堪折直须折,徒儿做到了。”
“笨蛋——”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们一声不吭从漠北跑出来,把事情都丢给段叔这样真的可以吗?”
“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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