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校园里头装作不认识,我绝无半点疑义…
「好傻…」林宇侬哀伤的轻笑,「我也好想…」
如果可以…假使可以…
「现实啊…」
「现实。」
两人就这么阴郁的轻轻笑着,站在路口对望。
「周一,补假那天我去找妳。」
林宇侬抛下这句话,连再见都没说就过了马路。
现实啊现实。
也许正因为我们的无力,所以即使还有必要去面对的,我们也选择了逃避。
☆、35
「喂?」
电话居然是早上七点打进来的,张书妘还想在校庆这天把所有乌烟瘴气抛到后头,至少喘口气好好睡一觉到自然醒。
「学妹!妳到底在干什么?」吴镇宇手机里头气急败坏地叫着,「不是叫妳好好选择,要做对的事吗?」
「啊?」
张书妘简单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倒了杯水,把早晨慵懒的嘶哑气息吞进肚子里头。
「妳…」
吴镇宇的声音颓然丧气般,最后只说,「妳去看报纸吧!在社会新闻那一版。」
「报纸?跟我有关系吗?」张书妘皱起眉头,有种警戒的感觉油然而生,「什么东西?」
「妳…就是…」吴镇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最后还是强调,「…去看报纸就对了。」
张书妘看到吴镇宇要自己看的东西,一直要到一个小时候后,睡意全消、梳洗完毕然后换了上衣,才走进最近的一间便利商店,买了份报纸边走边看。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
不过真是有很多值得庆幸的部分,譬如说报纸把照片缩小刊登时没有做好处理,看起来两人都是模模糊糊不大好辨认的,然后文章几乎跟a4纸张上的内容相仿,记者可能也想用自己的话去改写,不过实在没有造就什么太大的差异,至于人名、校名,都小心地掩饰了。
不过文中明确提及「公立女子高中」还有所在地区,基本上跟直接报出校名的意义差不多。
同期的同学、大一年的学长姊还有小一年的学弟妹,光看文字就可以看出文章中的「公民科实习老师」一定是张书妘。
这样,还要不要让她做人?
看得到、看得懂的一定是熟识的人了,张书妘觉得自己这下子可毁得惨了。
也难怪吴镇宇一大早打电话来,闹到报纸上去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啊…
「到底惹到什么样的人啊…?」
张书妘随手把报纸塞进路口的垃圾桶,直接回家。
惨到极点的时刻、她真的悲观到底了,还可以庆幸至少戴懿凡跟林宇侬都不象是会看报纸的人——还好现在高中生没什么看报纸了。
至少…至少还不至于败坏了正在学校校庆中她们的欢乐吧?
好好的周末都被毁了。
张书妘的拳头落在门上,愤慨的想到,如果真有机会找到这个毁谤者,要她泯灭人性的让对方活得生不如死、活得像只畜生,张书妘肯定毫不犹豫。
气、死、人、了…
看得出来,女孩用很多情绪去抗衡愤怒,用看完整篇报导后,只是静静地把手机搁在茶桌上。
「就这样吧。」
张书妘绝望的结论,看着林宇侬思索的神情。
「最糟,最糟也顶多就这样。」
这话点破张书妘一直以来的思索,林宇侬象是为她带来某种救赎似的佐证,原来得知这灾难式的境地已经到达极端,居然还能够是让人宽心的事实。
我也向现实屈服了啊…
或许,或许在暴风雨前的平静,不要是焦虑地活过这一回,也好。
看着林宇侬向自己点头,张书妘坦然地笑了。或许她们都是这样,生活总是乱糟糟的,所以才学会放下自己老是想抓住每分每毫的好强,懂得超越对自我实现的希冀,因为即使金字塔顶端就烙印这四个字,但永远有更沉更重的东西在上头。
现实与生活。
今天,今天该是美好的早晨,所以它就是美好的早晨。
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破坏这个平衡了。
「我要来杯咖啡,深烘培的,妳要不要?」
女孩摇了摇头。
林宇侬坐在张书妘的沙发上,把玩着张书妘的手冲壶。
「妳不象是会喝咖啡的人。」林宇侬结论,拿起遥控器转到v,但仍然没用什么心在上头。
「不像?那我象是喝什么的人?」
「花茶。」
「妳才像喝羊奶长大的小朋友。」
林宇侬呵呵笑,随即专注地看着张书妘折滤纸、冲咖啡。
「教我。」
「嗯?」张书妘把滤纸放进滤杯里头压平,抬头看林宇侬,「妳又不喝咖啡,学这干嘛?」
「我可以冲给妳喝啊!」
「呵,自己不喝咖啡的人,会知道怎么冲好喝吗?」
「一点浪漫的细胞都没有。」林宇侬闷哼了声,看张书妘提起手冲壶,小心地掂了掂才倾倒,水柱划一条短短小小的细线,落在滤杯上头。
林宇侬的神情很专注,张书妘放下手冲壶等着萃取的液体落入咖啡壶内,抬头看林宇侬的表情,忍俊不禁地笑了出声。
又是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林宇侬真的是个对世界很好奇的小孩,正是因为这种个性,她什么事情都喜欢尝试、喜欢动手去做。
「校庆怎么样?」
「差了一点点,才到我们想要达到的营收目标,有点可惜。不过还是赚了不小一笔钱,学期末会用挪用一部份办一个期末y,还有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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