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的张氏是她和张蕴兮一起扛过来的,零一年,她更是强忍着失去张蕴兮的痛苦,独挑大旗让张氏于911后暗潮汹涌的国际大环境里屹立不倒,所以现在,她势必是察觉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市场中,存在着的某一个重要的异常信息,所以才会做出不得已的消极判断。
此外,师烨裳的这一次消极判断还有文旧颜在替她背书。
在林森柏的印象里,文旧颜就是个侵略性强到强盗都不能与之比肩的活魔鬼,她还记得,师烨裳刚到国代上班时就曾笑着吐槽过文旧颜,“如果说你林森柏是一朝得势语无伦次,那她文旧颜就是只手遮天气吞山河。你瞧瞧这五年计划给我做的,一年一翻倍,当年我党□□放卫星都没有这么巨大的想象力。果然不是什么纯洁出身,□□掳掠的本性改不了。”
这世上连愿意花大价钱请个职业经理人回来帮自己削减利润的傻子都不会存在,更何况正常人。文旧颜的让步一定事出有因。那么三月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亲爱的小苏苏,麻烦你帮我把三月份的报纸都找出来好不?”二零零八年七月十四日上午九点整,林森柏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脚丫连着球鞋一起搁在办公桌上,也不嫌脏,还爱晃,鞋底的沙子掉了一桌面,倘若不是苏喻卿看见了,拿消毒湿巾帮她擦掉,再过几分钟,她又该趴在细菌,且很可能是病菌上面看文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年初到现在的...喵~”
苏喻卿对这个明明马上就要三十了还没有最起码的一点节操,还要腆着老脸装可爱的老板早已全然免疫,不管她是喵还是汪,一律当做没听见,“那些报纸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有什么特别要关注的点吗?用不用我让人给你把版面分出来?”
无论网络媒体再怎么发达,林森柏仍旧保持着被动阅读的习惯,每天无论忙闲都会读大量的报刊杂志,就像做作业一样。但正是因为需要接受的信息量过大,她往往会看不出个好歹来,只是囫囵吞枣地读,若没有特别重大的消息,一般都会漏过思考。苏喻卿了解她,她看过的读物,她都帮她收拾整理妥当,堆放到会议室后面的储物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好,”林森柏笑眯眯地点点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边看边调戏,“还是我的小苏苏厉害,大q好福气哇~真舍不得把你让给她呢~”
苏喻卿白了她两眼,刚想问要不要给她拿牛奶过来便见她爪子一抬,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顺着她的视线,苏喻卿看向电视屏幕——似乎无甚稀奇,一个老外双手撑着讲台在念话稿,中文旁白也很通俗易懂,“美国财政部宣布,计划暂时上调将房利美和房地美可以从财政部获得信用额度,具体调整的程度由保尔森决定。”苏喻卿瞧着林森柏那副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吐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cc□□和与其一衣带水一脉相连的神鸟卫视就爱爆美国这破产那倒闭,以前这种新闻也多了,哪次也没见你正视过,这次到底是戳中了你哪个萌点,居然关心起美国的房地产情况来。这可是要长大心的节奏啊。
林森柏皱着眉头,视线紧紧盯在屏幕上,口气是难得的一本正经,“小苏,报纸只给我国际版就好,要快,从去年到现在的都要,但你不要亲自去做。你去替我挨个通知国投部的人,包括协议居间人,明晚十二点,就算人在北极都得给我回来开会,实在回不来的,也必须视频参会。你辛苦一下,明晚过来做会议纪要,秘书处其他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苏喻卿是林森柏唯一的机要秘书,虽然生不同妈,死不同穴,却是坐牢都要在一起的好基友,她自然知道轻重,也不插科打诨,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出门。
国投部,全称国际投资部,是源通在零四年经济大环境最好时新成立的部门,主要负责境外投资——林森柏是个连英语四级也差三十好几分没考过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一定要自甘堕落,愿意错过业已成熟,又再次蓬勃发展着,正在经历第n春的欧美市场。境外地产虽然比不上国内利润高,但架不住人家杠杆大,同样一个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重复抵押。审批也不像国内那么严,只要渠道得当,左手倒右手,境内境外的来回折腾几次就能取得很高的额度。
然而林森柏现在相当庆幸自己不但是个无可救药的土鳖,而且还一直对这个事实保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因为如果她没有,按照她的惯有投资方式,国投部规模应该是目前十倍不止。那会很麻烦,不是宣布破产就能解决的事。
无论眼界、深度,还是资源,师烨裳所拥有的,是除了钱财之外,张师两个家族的全部积蓄,这是她林森柏孤身一人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可望不可及的。所以她为自己身心健康着想,不能比就不去比,只需要极尽可能地去利用。
所幸是师烨裳带她成长,助她成功,时至今日也没有完全放开手。
她不相信师烨裳在昨晚是无心无意神来一笔的告知,也许涉及金狮,师烨裳会自负地不怕揭开底牌,但这一次涉及张氏,张氏的组织架构比金狮庞大许多,也复杂许多,尤其现在由汪顾当家做主,她又于此前宣布了与郝君裔联手吞噬张氏的野心,如此想来,不到万不得已,师烨裳势必咬紧牙根不透半句。
不过...当年源通国投部筹建时,她跟师烨裳借了好几个张氏的管理层,雏形和规划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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