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年头,于夏国的废墟上,重新建立起来。
十五年过去了,夏国已经成为史书上的匆匆一笔,而那昙花一现的人与事,也逐渐被人忘却。
又是一片金叶子,说书人走了。皇后抬眼,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女冷冷的说道:“这些故事我听过,端木曾经说与念儿他们听,夏国之祸,在君微,在内官乱政。”
“是吗?”小月冷笑,“是不是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皇后不答。
“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吗?”
“没有。”
“她应该多说些的,她比谁都更清楚这些事、”小月冷冽的双眼扫过皇后依旧没有表情的面容,“她是端木啊!北厂督公座下的两大护法之一,左颛孙,右端木。千面颛孙,鬼影端木。”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剧透一下告诉你。。。。那位得瑟的骚年就咱们的皇后娘娘吗。。。。。可以滴。。。。大家应该猜到了。。。。
☆、双桥
“您有一个如此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的属下。”小月冰冷的双眼月皇后对视,“真是让人羡慕啊!”
“那么你,又是谁呢?”
“我?”自嘲的一笑,“我谁也不是。”
“你胡说!”皇后怒斥道,双眉微皱。
小月起身,缓缓向门外走去,“你还想再看看别的地方吗?”
“你是谁?”皇后站起身,“我想记起你。”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悲痛,无法记起的人和事,每每想起,遗恨便如忘川之水,几番缠绵,杜鹃啼血。
“我想记起你。”仅此而已。
幽静的深巷,雨水从檐角轻轻滑落,碎玉弄春风,泠泠做响,偶尔有带着雨珠的杏花从墙角飞出,在空中翩翩旋转几番后,悲哀的跌落在地上,再难翻身,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比往日更显苍凉。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着,任由细雨将衣衫打湿。
“这条石板街已经有三百年了。”小月说。
“我们来过很多次?”皇后问。
“没有,只来过一次,”小月轻轻的说,“时间太少,只来过一次而已。”
“那年七夕,从小巷一直走,走到尽头,向东转,便是双桥。”
十指交错,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同样的烟雨蒙蒙,似曾相识的檐角碎玉。,门板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被火烧过的老屋乌黑诡秘。
两个十五岁的少女,笑声似空谷清泉,似四月的暖风,吹散这深巷的阴霾。
“你不怕这时狗皇帝派人来杀我们”黑衣少女问。
“求之不得。”青衣少女笑的意气风发,“刚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真是大言不惭。”黑衣少女鄙弃的说,忽然指着远处被烧过的老屋,惊喜道,“看那座房子!”
“怎么了?”
“被火烧过,是不是多了几分残缺的美?”:
“没感觉。”少女耸耸肩。
“你真是俗人。”
“我才不是俗人,我要是俗人怎么会带你来这儿?”青衣少女反问道,“前面有座三生桥,七夕节走在桥上,刚刚好。”
“那不是三生桥。”黑衣少女重声强调道,“天下只有一座三生桥。”她叹了口气。“在盛京。”
三生桥上许三生,连理树下系连理,长生河畔歇一歇,从此缘定三生,碧落黄泉,不离不弃。
“你看薄衬香绵,似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怜今日酒炉边,携展等闲。”
“你看锁翠勾红,花叶犹自工。不见双跌莹,一只留孤凤。空流落,恨何穷。”
“倾国倾城,幻影成何用?莫对残丝忆旧踪,须信繁华逐晓风。”
清清幽幽的歌声,带着绵绵不绝的哀怨,似是要将人扯入这无边的悲凉之中,有人在唱《端阳祭》,唱的是前朝端妃娘娘和晋阳公主的旧事。
三生桥,连理树,长生河,千里之外的盛京,很久以前,两个女子,一个愿舍弃一生的荣华富贵,另一个愿将十万军队交还给皇帝。三次被投入天牢,三次偷跑出宫到边关救她于危难之中,两个倔强的女子,在皇帝面前,毫不畏惧,毅然决然的回答:“此生不悔。”
只是再坚定的誓言,也抵不过东风无情,最终,一个客死异乡,一个半世漂泊。
动静如参商,死生不复见。
“难过吗?”小月问,“听这首曲子很难过吗?”
皇后不说话。
“你可比那二人可怜多了。”小月嘲讽道,“她们至少从来没忘记过。”
“而你。”
“什么也不记得了。”一字一句,直插心脏。
你说双桥是两生桥,一座桥许一生,走一遍,许一辈子,于是,你牵着她的手,走了一遍又一遍。你说青黛河是长生河,长生河畔歇一歇,歇一辈子都无妨。那时你这么傻,说着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可她却信了,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你。
两个人继续走着,一直走到双桥下的石阶旁。
“你可知情为何物?”小月忽然问。
皇后道:“我已不懂爱恨,又怎知情为何物。”
“是吗?不懂爱恨了!”
端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面前,身边还有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
“鬼影端木,千面颛孙?”小月一如往日语气中带着不屑与讽刺,“怎么?要迎回旧主,重振你们锦衣卫当年的威风?”
端木轻轻勾起一丝冷笑,宽大的衣袖扬起,在空中转了半圈,接着双脚向前,直直向向小月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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