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下车杜衡又是直接把她抱起,她身上衣服稍微有点潮,说湿不湿,说干不干的,估计生生用体温给焐成了这样。
之前在医院心疼昏了头,只想快点带她回去。现在才觉得入手真的轻了不少——比起当初搏击时那股狠劲儿,现在怀里软绵绵的身子简直就是两个模样。
练武的人身骨结实,要胖不容易,要瘦也不容易,都很难看出来。可只要一抱就什么都感觉到了。
她想起之前那女孩子说,吃不下饭硬塞。
杜衡目光沉了沉。
开门时医生已经在客厅里等待:“杜小姐。”
“孙医生麻烦您稍微再等一下。”
温和的男子点了点头。
杜衡把她抱上楼,放到自己卧室床上,打开衣柜。安燃虽然头重脚轻,神志还是很清醒的,躺在床单上解扣子。
杜衡回身时,安燃在解胸衣扣子。她微微垂眸:看来还是小孩子,对跟自己表白过的人同处一室,还敢这么放心。
“换好衣服就盖被子躺好,然后喊我,我就在门口。”
“……嗯。”
孙医生进来时,为安燃做了检查,同杜衡点点头:“没大事,是普通发烧,吃过药就行。安小姐平时应该很少生病,所以突然染病,身体和精神都很不适应。我给她开一些更温和的中药,记得不要再受凉,捂出汗会好很多。”
安燃低声:“谢谢您。”
孙医生愣了下,而后笑了:“不用。腿上的烫伤虽然没有太大影响,但最近还是少活动,等好一点再运动也不迟。”
安燃往被子里缩了缩。
接话的是杜衡:“会看着她的。”
孙医生见这两人之间无声的交锋很有趣,估计是好朋友,便也不打扰,看完病就离开了。
杜衡送完孙医生回到卧室,安燃已经睡着了,眼圈青黑,明显累了很久。
她站在床头看了片刻安燃的睡颜,无声转身走了出去。
把安燃那一摞书抱出来,放到客厅里,然后飞速地翻看。杜衡一直在美国上学,国内高考也不太熟。巧就巧在安燃买的这一大包书,除了英语就是数学,只有少数几本文综,哪些是她的弱势一目了然。
英语和数学,对于在美国读过商科、对数字极其敏感的杜衡来说,难度已经基本降到了零。
大致都翻了个遍,她心里有了谱,楼上突然传出声音。
一抬头,穿着自己衣服的安燃在慢腾腾下楼。
她好像又高了一点。自己身高一七二、穿着正好的白衬衫,她的骨架也能勉强撑起来。
虽然没有穿内衣,但胸口还是凸出隐约曲线,像小巧的花苞。
杜衡起身:“醒了?”
“嗯。”
“先回去躺着。口渴还是饿了?”
“有点渴。”
安燃讷讷。
“回去躺好,我去倒水。”
安燃缩在床头,捧着杯子喝水。杜衡已经把书给她拎了上来。
“想考大学?”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安燃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有段时间了……”她突然抬眼,望向杜衡,“我想学法律。”
杜衡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流动着星亮光泽,那是她渴望又不敢撷取的光辉。
她说,等到我真的肯定我想要“它”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杜衡。
现在,安燃说出了口。
这就说明,她已经不再犹豫,也不会放弃。
安燃却不知道,她说这就话的时候,杜衡心里起了多少惊涛骇浪。甚至就在这一瞬间,她认了命。
她本来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干净又纯粹的安燃,像一尊遗世青瓷,无欲无求,又教人怜爱的安燃。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
安燃那双被梦想点亮的眼睛,真是太漂亮了。连星河高悬、月色清辉,都无法比拟其中美丽。
它是一扇窗子,杜衡透过她澄澈的眼睛,望见了燃放光华的灵魂。发烧病弱的只是ròu_tǐ,却不能损耗一分灵魂。
有什么改变了,又好像从来都不曾变过,只是被掩藏的重新泛光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曲折不过一章,就是要任性的甜,哼~
☆、温柔如旧
安燃被杜衡看管,完全当瘫痪病人照顾,每天躺着盖被捂汗,很快病就好了。
距离考试时间也越来越近。
她每天学到很晚,杜衡替她把网管的工作辞了,宿舍里的书也都带了回来。
有时候杜衡自己也会带回一些文件处理。
是守在安燃身边,还是独自待在冷冰冰的办公室,简直是不用挑选的问题。
因为要准备考试,安燃这段时间很少练剑,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高三学生。可杜衡就是觉得她在身边,心安得很。
她和以前抄书的模样别无二致,安静又沉稳。
杜衡有时会恍惚,现在其实她们还在深山的武馆里,安燃在抄书,而她则睡不着,偷偷望那人书写的身影。
可周围熟悉的现代简约装修风格,还有安燃碰到难题时蹙起的眉尖,都会让她清醒。
这是她的别墅。
身边是她渴望拥入怀中的女孩子。
而且女孩子比去年初遇时,稍微又成熟了些。青春的年纪,的确是一年一个样。
更何况她是被唤醒灵魂的安燃。像逢春的古老树木,安宁内敛之下焕发出的阳光和活力,更加迷人而诱惑。
杜衡不会逼迫,但也从不掩饰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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