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由我来开车送你上班。”
“不需要。”仔细看的话才发现,纪茈又脸上的笑容是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十八怔了怔,显然已经觉察到了,只是她不明白,又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笑,这让她无端地慌张。
“又……”
“我叫过你姐姐吗?”绝对冰冷无情的辛辣讽刺,如此尖刻,完全不符合纪茈又冷清淡漠的个性。
十八张了张嘴,喉咙很紧,有点难以呼吸。
“纪家只有一位千金。”她从她身边决绝地走过,毫不停留,“所有事情,我说了算。”
烟花燃烧过后所残留的大片青烟终于被风完全吹散,甚至连厚重的云雾也渐渐散开,弯弯的弦月露出纯白的一角,仿若池中的尖尖小荷。
七个小时之前,纪家大小姐在病床上醒来,第一个闪进脑海的念头就是,没有错过烟花盛放的时间吧?
早知如此……还不如错过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谁是木头人……
第25章如果你再也见不到我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于是她放慢了步伐,不得不如此——即使摘掉墨镜,眼前的景物依旧模糊不清,受伤的地方刺痛并发痒,她忍不住想挠,明知道不可以,却无法控制,像极了面对那个人时的心情。
想要,得不到,还是……很想要。
刺目的灯光在身旁扫过,扎进眼中,泪水不受控地纷纷涌出,她抬起手臂遮挡,却听到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是车门打开的声音,有人急冲冲地奔了过来。
“纪茈又!”有人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了她抬起的手臂,不由分说将她扯进车里。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那人蓦地消音,睁大双眼震惊地盯着她不断落泪的脸。
纪茈又仰头靠在车座上,疲倦地道:“医生开的药在你那里吧?”
“眼睛很痛?”冷森这才明白过来那些泪水都是伤口造成的,连忙翻出一瓶滴眼液递了过去。
大小姐抬手去接,指尖擦着对方的手背而过,目标落空。
“别动,我帮你。”只要一想起大小姐清醒之后不听医生劝阻坚持要拆除纱布的任性行为冷森就来气,现在好了,看东西都看不清楚,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找到她的话,搞不好真会瞎掉。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不懂爱惜自己?
纪茈又闭着双眼轻轻摇头:“先等一下,泪水还在流。”
那些被称之为“泪”的液体对她来说有点陌生,自从浑身是血的母亲在她面前逐渐失去呼吸,无论她怎么哭喊都得不到半丝回应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了泪水的无用。
只会懦弱地哭泣是没有办法保护重要的人的,弱者不值得同情。
母亲离去的时候,带走了她全部的眼泪和软弱,此次以后,她不再哭泣。
冷森看着她略带憔悴的容颜,回想起她受伤时所流的那些血,心便发怵,那个平日冷漠清高的人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害她产生了她会慢慢消失的错觉,那种惊恐,只求此生不要再有。
“很难受吗?”冷森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放得很软。
“痒。”
“我帮你吹吹。”
不等大小姐回应,她便凑了过去,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吹着她眼角的伤口。近看之下,那道缝了四五针的伤痕扭曲而狰狞,仿佛一条赤红的蜈蚣。
距离太过亲密,彼此的呼吸喷到了对方脸上,冷森突然觉得双颊有点发烫。大小姐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上卷,衬着莹白如雪的肌肤与精致美丽的脸容,和她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很相似。
“真糟糕……”冷森低喃一声,转身伏在驾驶盘上叹气。
大小姐没有动,眼角处又痛又痒的感觉终于消失,而且泪水也慢慢止住了,她疲倦之极,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
冷森偏头看向她,车窗外的阴影覆盖在她脸上,明暗斑驳,竟有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消去了凌厉气息的大小姐,没有棱角,没有霜冻,只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女孩子,眉宇间藏着一丝天真和脆弱。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冷森问,“喂,你说怎么办?”
大小姐闭着眼睛淡淡地开口:“别傻了,我拒绝。”
惆怅与难过单刀直入,又痛又快,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森只觉得难堪之极,不愿也不敢再看她的脸。
虽然从未想过自己的感情会被接纳,但也没想过会被拒绝得那么干脆彻底。
情何以堪?
“你还真冷酷。”冷森推开车门,一只脚已迈了出去,衣袖却被人轻轻揪住,转头,是大小姐不动声色的手,心里正要涌出一点点惊喜,不料却听到她冷淡地道:“帮我滴眼药水。”
冷森定定地凝视她片刻,在心底长长地叹息一声,终究坐回驾驶座,将车门关上。
“纪总……”
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慢慢张开,等待着透明的滴眼液落下,异于泪水的温暖,冰凉透彻。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共处了吧,辞职报告什么的我会去人事部搞定。”看了看对方毫无反应的脸,垂下眼帘,继续道,“你是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吸引同性?觉得我很奇怪……很变(咳咳)态?”
冷森对于自己的性取向十分明了,挣扎过也痛苦过,想想又不是作奸犯科,不就是喜欢同性而已吗,于是一切看开,顺其自然。高二时暗恋过一个学姐,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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