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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母亲倒是想通了。”
其实初闻此事,他心中最多的是那几分诧异。张晏虽少年老成,但也不是个和尚。一十六岁的男子在男女之事上多少总是有些想法的。只是他心里知晓母亲的顾虑,也自是顺着她的意思,于这事儿上从不开口。
说来好笑,因着母亲在这事儿上的刻意淡薄,两年多前,他第一次从梦中惊醒、湿了渎裤,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离奇病症。直到院里的掌事姑姑张罗人送水来的时候,望着那换下的衣裤,掩面笑道:“小主子如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才恍然悟到这其中的意义。
合该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自那次起,他隔个六七日便会做个扰人的梦。有时是美人沐浴时水气缭绕中的玉背,有时是面目不清、与自己交缠的女体……每在梦中,他只觉得心底燥热,但浑身上下被撩拨抚慰得舒爽无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放纵得几乎不像平日里的自己。可这梦境虽好,醒时又难免让人懊恼。多数时候,梦散之后,下身便已湿了一片,只得半夜叫水。最让张晏不快的是极少数时,他会于那梦中骤然惊醒,灵台一片清明,却于下一瞬只觉下身那物骤然一抖,似不受控制般遗出精水。每当这时,他只觉得心中满是莫名而深沉的遗憾怅然,片刻前的爽快竟是半分也感受不到了,只余一床黏腻与半室糜香。
后来有一日,张晏翻阅《皇帝内经》,见其谈到“精、气、神”三者之关联,只道精足气充,则神足而明。若能不妄动淫念,节精聚气,便自有福报。他于福报之说虽不尽信,但也觉得书中所言方是正道,况且自己白日里公务繁忙,总不好为这些无谓之事损耗了根本,是以开始主动压制欲念,便是偶尔做了春梦,也隐而不发。如此这般过了月余,张晏觉得更为头大,只因每日朝早,那物便兀自勃发,昂然若蛟,久而不殆,抑都抑不住,浑不似以往那般乖觉。而他张晏又出身贵族,自幼及长的教育都让他不得不以自己动手排解为耻,是以这事儿总是让人尤为苦恼。勉强又过了大半个月,当时初袭爵位的宣平侯人生中第一次选择了半途而废,而那天夜里,张晏做了个格外香艳的梦,醒时那物竟尚发而未尽,泄得到处都是。
有过这么几番折腾,张晏日后每每思及此事,也隐约盼着能有个房里人侍候在侧,让他得闲了能够解纡一二,用不着夜夜春宵,但好歹也不致如此憋闷。可母亲心重,他也莫得奈何,只想着至不济、再熬个一两年,待到大婚,便也好了。没想到,只是去封地巡视这几天的功夫,自己屋里便真真多出个人来。诧异过后,竟是好奇占了上风——
他张晏倒要好生看看,能让母亲送到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张小侯爷心中虽已转了十数个念头,面上却是不显,只径直向自己院中走去。甫一进院门,便见到一个穿着淡绿色丫鬟衣裙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房门口,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惧意。
这么小?倒像是个经不起事儿的。
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将这女孩儿迅速打量了一番。她这一张鹅蛋脸巴掌点儿大,生得还没母亲房中几个大丫头艳媚,顶多称得上秀气。小身板儿尚未发育完全,但因带着少许少女的憨肥,纤腰一系,还略有些楚楚。虽然皮肉白净,可顶多也就算个出挑些的中人之姿。母亲竟这般怕自己耽于美色么?
这样想着,张晏没得竟生出一丝不快,可这事儿与这小丫头也是说不着的,便耐着性子道:“是娘安排你到这儿来伺候的?”
那边厢玉笙仿佛被这句话唤回了神,连忙俯身行了个大礼,回道:“奴婢见过侯爷。”
张晏摆了摆手,“起来说话。”说着便走进了屋里,极放松地在榻上坐下。一回头,却见那丫头还在门口杵着。他不禁笑了,“你就这般怕我?”
玉笙本是低着头、向内室站着,听他这话,不禁抬眼向侯爷看去,只见那眉清目秀的少年弯着两片薄唇、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一时间虽惧且喜,忽而只觉得这主子长得真俊,的确如旁人说得那样好看。不由得心里一动,生出些似羞非羞的滋味儿来,不觉间竟红了双颊。
张晏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回话儿,只一双水汪汪的睡凤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还羞红了脸,只觉得这姑娘可真经不起逗,便正了颜色,问道:“你唤作什么?今年多大了?”
玉笙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失态,忙揖了一揖,答道:“回侯爷的话,奴婢名叫玉笙,上月刚满了十四了。”
十四了,倒也不算太小了……张晏心中寻思的虽是这个,嘴上却说:“以后玉笙你既是我房里的人了,平日里也就无需如此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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