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莽肃训斥完兀笙,然后自觉回房拿了药箱来给田盈看病。
“她这只手的伤该是拖了有半年之久,还能治好吗?”兀笙站在一旁,看莽肃在田盈左手背上扎针,“前辈,您还没把脉,直接上针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您……”
“打住。”莽肃不耐烦地瞟了一眼兀笙,“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小子竟比老太婆还啰嗦!”
“那,我不说话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莽肃把针一一拔下,对兀笙说道,“过来,扶她起来,抱紧她。”
“什么?”
“要想治好她这只手,需得断骨重接。光点穴是起不了大作用的,待会儿,她肯定会被痛醒。你负责稳住她的身体,别让她乱动。”
“好。”兀笙沉重地应道。
等到莽肃敲断田盈第二个骨节之时,田盈从巨大的疼痛感中苏醒了过来。
兀笙的右手紧紧箍住田盈的身体,左手臂环在她的下颚处,扣住她的双肩:“别动,咬牙忍住,相信我好吗,药王前辈他一定能治好你的手。”
出乎预料的是,田盈这次并未反抗。
在断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田盈终是忍不住一口咬在了兀笙的手臂上。到最后,他的血她的泪,浸湿了一大片。
固定好田盈的每一根手指,莽肃为自己擦了把汗。
“等雨停了,我就去采点草药。反正她也晕过去了,胳膊伸出来,我给你上药。”莽肃找出一盒药膏,给兀笙的牙印抹上。
“雨后山路泥泞难行,您把所需的草药都写下来,让夜五夜六去吧。”
“他们认得?”
“只要不是什么罕见的药材,没问题。夜五研读过不少的医书,您有兴趣的话,不妨考考他。若是觉得夜五合意,传授一些独门医术给他也行。”兀笙好奇地问了一句,“前辈已年近七旬,就没想过要收个徒弟吗?”
“三十多年前收过一个。”
“他人呢?”
“心术不正,误入歧途。最终作茧自缚,死了。死了干净。”莽肃没说的是,那个人死在了兀笙的公主娘亲的长剑之下。
“可惜了,那个人太不懂洁身自好,太不懂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人生财富了。”兀笙感慨道。
“哎,你不是都有好几个孩儿了?让我选一个带走,跟着我游历天下,悬壶济世,继承药王的衣钵,如何?”莽肃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不舍得?”
“这个,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数。等我回宫跟他们说说再给您回复,不急于一时。”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哈哈哈。”莽肃大笑着离开。
“前辈且慢,她脸上的疤痕……”
“奥,一不小心给忘了。”莽肃头也不回地抛掷给兀笙另一个小盒子。
“多谢前辈。”兀笙左手接住盒子,想扶田盈躺好,可右手被田盈的右手牢牢抓住,试了几次挣脱不开,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单手打开盒子,乳白色的药膏散发出清香。
食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柔柔的涂抹在田盈脸上的疤痕处。涂完后,就着当下这个姿势也小憩了一会儿。
田盈昏昏沉沉的,抓着兀笙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还有背后陌生却想念的温暖,环绕在自己周遭的气息,无一不令她沉醉痴迷。
恍惚间,田盈动了动身子,侧脸埋在兀笙的胸口。这一动作,惊醒了某人。
再次试着抽出右手,成功了,果断走。
而床上的女子,却在兀笙落荒逃跑后睁开了双眼。谁能告诉她,刚才的温暖和触觉,都只是一场虚假的幻梦。
莽肃第二次给田盈治手,几人沿用了第一次的方法。
田盈依然会痛晕过去,兀笙也依然会抱着她为她擦药,然后再抽身离去。
第三次第四次,兀笙便意识到田盈每次都知道自己在给她擦药膏。不得不说,那药膏的效果十分显著,疤痕的颜色淡了很多。
两个月过后,田盈的左手基本恢复。
可以做常规的弯曲,后续的一年里,好好敷药,好好保养,拿点不太重的东西还是可行的。
莽肃背上药箱,独自一人远行,悠悠然开始了他的下一段未知的旅程。
☆、田盈番外二
得亏乾亲王一时心软,答应了多在京城滞留半年。否则,某人哪儿能逍遥快活,一会儿在宫中扮演好皇帝,一会儿在盘觉寺霸气外露,一会儿又在云岐山上切磋武艺。
兀笙把拘了药王给田盈治手的事情,对青染坦白从宽了。
青染只冷冷地说了四个字:下不为例。这是她给自己和兀笙的底线,而这道底线的源头,纯粹是因为已故的陆雪菡。
某人还未弄明白下不为例的含义,坐在青染门外,说治好了田盈就不会再去招惹她了。
又一次,留宿失败!
十六煞在最后的打斗中损失了四人,已由夜煞挑选了新的可靠之人填补空缺。
这日,兀笙揣着十六在临终前托付给他的两个小泥人,随夜五来到了城郊荒林里的一座阴森古墓中。
墓室里机关重重,进入深处后,跟普通房屋的内饰摆设相差无几。除了没有明亮的日光和月光照射,空气不那么清爽舒适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比外面差多少。
“这里吃穿不缺,有仆人,还有大夫,算是十六煞的落脚之处。”夜五主动为兀笙解惑。
兀笙当初跟田昌做了一笔交易,田昌用富可敌国的田氏金库换田蕊一命。兀笙不是贪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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