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阿爹是不是再也不会醒了?”青染日益消瘦,小桐贴心地守在房中看她吃下餐饭。
“他会醒过来的。”青染坚信,“你外祖父的心情怎样了,还有,落夕回来了吗?”
“嗯,外祖父的心情好多了,有时麒儿麟儿调皮捣蛋,他还会笑呢。”小桐已然像个小大人了,“落夕送柳姑姑回故乡,路途遥远,当然没这么快回京啦。”
“小桐,闲着的时候,可以去请闫浪指导你的武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习武这种事需勤加练习,不可荒废了。”青染说道。
“奥,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小桐乖乖地点头答道。
深秋已至,京城之外,巴图县中。
落夕双手捧着柳纤纤的衣物和凤钗,在柳纤纤父母的坟墓边上为她立了个衣冠冢,那是柳纤纤的遗愿。
激战当日,落夕撤离了大殿,等她找到冷宫所在,外围已被冲天的大火吞没。正在她惊愕时,一个口中喊着“母妃”的小女孩先她一步闯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那个小女孩,便是偷跑出来的婧公主。
婧儿冲进冷宫,是因为她一直记得自己的母妃住在里面,她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见到的母妃。
那日的柳纤纤被南赫铭派去的宫人赐喝了毒酒,火也是南赫铭命人放的。
等死的她,却在弥留之际听到了婧儿的呼喊声。她拼了命地挣扎起来,用身体包裹着婧儿,想带她冲出去。
婧儿被柳纤纤身上的血迹吓坏了,泣不成声地缩在她怀中,嘴里还不断喊着母妃。
那一天,婧公主葬身于着火倒坍的房梁之下。
也是在那一天,中了毒又满身烧伤的柳纤纤死在了迟来的故人怀抱中。
柳纤纤感动的拉住落夕拿着绢帕为自己擦血的手:“落姐姐,我绣的手帕你还留着,呵呵,也只有你不嫌弃我拙劣的手法。他,我送给他的,早已不知所踪。谢谢你,谢谢你还留着,谢谢……”
落夕仍然没有流泪,只是她的心很痛。
“落姐姐,如果有来生,我要先认识你,你会来找我吗?”到此刻,柳纤纤对兀笙彻底断情。
“会,我会去找你。”落夕毫不迟疑道,用绢帕胡乱擦着柳纤纤嘴角越来越多的血。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决不食言。”
“落姐姐,我死后,能请你回巴图县,把我的衣冠冢立在我爹娘身边么?我,我回不去了,可我还是想陪着他们……”
“好,我带你回巴图。”落夕的脸上有了异于往常的柔情。
“谢谢,落姐姐……”
柳妃和婧公主,也葬于皇陵。随后,落夕向青染说明了情况,带着柳纤纤的衣物离开京城。
炙兖国国君殡天、元亲王伤重的消息,是在南赫铭死后的第八日传到菩桑国。
晨黎回国后,励精图治,菩桑国的朝政与经济运转均有了起色。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在宫门处见到郁风影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时,晨黎的惊讶程度已经不能用通常的语言来诠释了。于是她笑道:“哪里捡来的孩子?”
“十月怀胎。”郁风影同样笑道。
“别说是你自己生的?”晨黎以为郁风影在说笑,语气里有不可思议,也有淡淡地讽刺。
“你相信与否,无关紧要,烦请公主招待我们一些时日。”郁风影说道。
“怎么不回炙兖国找你相好的,不敢吧?也对,跟别的男人都有孩子了,自然是没脸再回去找他了。”晨黎对郁风影这个女人倒没什么恨意,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孩子没有别的父亲,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男人。我暂时不回去,是不想在紧要关头成为他的负担,给他添麻烦。”
“喂,你别跟我说这孩子是你跟他生的,他明明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冒牌货!”
“晨黎公主也爱管别人家的家事?”郁风影抱着孩子往里面走去。
“哎,我还没有同意收留你,你现在的做法是在征询本公主的意见吗?不要以为有他给你撑腰,你就能在本公主的地界横着走!”
“十万大军的领将送我来这儿的,你可以试着去跟他说说理。我累了,不想再浪费唇舌与你争辩。”郁风影霸气外露。
“住在宫里,就不怕我害你跟孩子?”
“你不会,也没这个必要。”郁风影说着,回眸一笑,“天下统一,我们化敌为友也不是不可能。”
“……”晨黎就这样被郁风影的笑收服了。
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多了,晨黎才知道那小不点天赋异禀,不但劲儿大,哭起来简直要人命,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大嗓门。
某天,晨黎哭笑不得地抱怨道:“郁风影,你家孩子是哮天犬转世吗?”
郁风影也不恼:“跟哮天犬没关系,有关系的是狱焰神兽。玉儿是天赐的,他出生时,吸走了我身上的所有功力,这也是我不回炙兖的原因。”
“……”晨黎又一次惊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三个月过去,郁风影和晨黎等来了炙兖国皇室一族的变革,乱世不再。
晨黎亲行,将郁风影母子送至边界:“团聚后别忘了提醒他履行许下的承诺,菩桑国愿每年朝贡宝马珍品,臣服炙兖国,与之永修秦晋之好,互不侵犯,再无战争。还有闫浪那家伙,帮我问问他,本公主求他的事办成没有!”
格森战死沙场,晨黎一个人更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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