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就像是恶循环。
因为力和身体实在是烂到极点,所以就算她占卜的本事让人传开了去,也有不少人上门求卦,可她一天之内能写完整三个人的卦文就已是让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相应的,得来的钱财自然不多,扣除掉支付老大夫的医疗费用外,只刚好够糊口。
因为钱财实在太少的刚好能糊口而已,所以她的病压得不到医治,高烧转为低烧,低烧再烧成高烧,可还是得拖著病体想办法赚钱,一旦她真敢垮下去,不但她要完蛋,就连他也别想活下去。 撇开金钱的窘迫,其实她已经满感谢现在的处境了,如果不是老大夫家简陋的後院里好歹还有一口井,估计每天要到湖那边去搬水的话,她会先累死在来回路程上。天哪,她这一生都没干过这麽多的体力活,不但得拼死拼活的劈柴烧水,还得在自己快不支倒地的时候照顾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男人。
手儿不听使唤的颤抖,布巾里的水都没有力气拧干,她勾起个有趣的笑,歪头看著自己无力的双手,忽然很恶意的一笑,转手将未干透的布巾整块盖到躺在由几块木板拼凑成的简陋床上的男人脸上。 嘿嘿,他的脸被完全遮盖住了,看起来好象已经死翘翘的样子哦。笑弯了眼,端详了很久,才满意的揭起来,慢慢帮他擦拭暗红的脸。
老大夫诊断他是剧毒攻心,加上重伤再身,久未得医治,所以才高烧不退,半死不活,除了慢慢调养照顾外,没有他法。买不起昂贵的药品,那些低廉的药物至少可以将他的烧给缓慢退去,其他的就看造化了。 意思就是,他命大,活下来,命不大,上西天找佛祖嗑牙聊天。 他不能死。
自从发现他的高烧不退後,她心里那个声音就不再拒绝她靠近他,而是改为吼叫著不准他死,她没什麽异议,他是因她而变成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死。
而且──垂眸瞅著他消瘦的脸颊,她噙著笑,伸指戳著他。这混蛋,为了他,她连让自己医病的钱都没有,若是真敢就这麽一命呜呼,她会亲自把他鞭尸喂狗。
头很晕,合了会儿眼,她呼出口烫烫的气,其实满佩服自己的,娇惯的体质居然还能撑得了这麽久,只要挨到他清醒了,她一定逼得他吐出所有家产,供奉她一辈子。
撑过那阵眩晕,她掀开眼,正对上双深邃的漆黑鹰眸。 太过惊讶,一怔之下,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只是瞪著他。
而他则猛的抓住她的左手,沙哑道:”天殊,你回来了。”欣慰和满足闪过他的眼,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不敌虚弱,又沈沈合眼睡去。
如果不是左臂被扯得生疼,牵动了左肩後上的伤口,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一个重病之人而言,他的力量实在大得有点不可思议,踢醒他去劈柴如何?
心里恶作剧的主意一个个冒出来,她却只是安静的凝视了他很久,最後目光垂落在手腕上他的大手上。这个超级大笨蛋,她是国色,不是天殊。
长睫微微颤动,心中的喜悦和放松太过明显,明显到她能觉察唇上弯著的大大笑容,及眼下视线的朦胧。
她一直提心吊胆,无论是在人口贩子手里,还是在破庙里,还是在老大夫家里,她一直将心揪在喉咙眼儿里,理不清她欠他还是他欠她,她只是很担心,担心得睡觉不安稳,吃饭咽不下。 他的高烧不退,他的昏迷不醒,她怕极了,怕他就这麽真的死掉了,留下她一个人。
虽然与他见面不过三次,其中误会也重重,可他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唯一一个她选择信任的人,也是她唯一接受的人。
很荒谬,他因为将她错认为另一个人而接近她,又因她并非他要找的人而远离了她,却不知这一来一去已将她的世界搅得乱七八糟。为他的话,她心神不宁,为他的错认,她懊恼又不服气,太多的情绪牵动,让她知道自己心底已印上了他的痕迹。 他不知,原本她也不打算让他得知。
谁晓得造化就是这麽弄人,偏偏她为了他失去了嗓音,他为她受了剧毒,她又为他受了烙印之苦,这其中的牵扯怎麽说得清?
掀起美的单凤眼儿,黄金的瞳眸里带著困惑和思索。 她要怎麽办?不知不觉之中,她将他嵌入心房,这完全不是她所预料得到的。之前是因为他带来的震撼,这些日子则是在照顾他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沦陷。 纤指轻轻抚触上那英俊出色分明的轮廓,在他不醒的日子里,她不知这样做过多少次,多到她现在就算闭著眼,也能熟悉的知晓他的分分寸寸。 就算在病榻中,就算衣著褴褛,就算处境困窘,就算他沈睡不醒,他浑身依旧散发著如此狂妄的霸道气势,仿若沈眠的神龙,一旦睁眼,就会爆发出万丈光芒,顶天立地。
这样的男人,她怎麽能不轻易倾了心。 可他的眼里心里,却只容纳得下一个人。
自他昏睡後第一次的短暂苏醒,他眼里看到的是她,嘴里唤的却是”天殊”......叫她好想跳起来恶狠狠的痛扁他,把他从昏迷中揍醒,揪住他破烂的衣襟大吼擦亮他的狗眼,她是国色,不是那个6年前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的天殊! 可恶!
原本轻抚他俊脸的手忍不住张成掌,巴上他消瘦的面颊,不是不想用力一点甩得清脆有声,而是她没力气,手又在轻颤个不停,就连赏赐人锅贴的事也窝囊得暂时做不出来。
闭了闭眼,她微恼的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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