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脆弱,可偏生我身边的这个女子,却能让我卸下防备。
如今想来,大抵所有我对她的误解都是我为自己负心寻的借口。我身边的这个女子,从未放下我,亦不曾叨扰我。
“醒了?”我睁开眼时,她面上是淡淡的笑。眼角有着一丝明显的疲惫,我想,我定然睡得不安分折腾了她许久。
“恩。”我低声应她,缓缓坐起身子。她修长的脖颈却有一道血痕,干涸的血迹将那齿印趁得格外分明。
“落雪……咳咳”我出声唤她,喉咙里是说不出的干涩。
“我给你取些水来。”她起身往木桌走去。
我给你取些水来,这话听起来倒真是熟悉的很。那女子也曾如此,在我初初醒来时,她亦是温声细语,悉心照顾。
“快喝些润润嗓子。”落雪取了水走回我身前。
湛一,你到此刻尚记得那个女子吗?
“我自己来罢。”我接过杯时隐隐看到她脸上的笑似是僵硬了片刻。
“昨夜,多谢。”我出声打破尴尬。
“客气。”她接过我手里的空杯,坐在床沿淡笑地望着我。
她竟是不像往常那般劝我不必客气。似是瞧见我眼底的惊诧,她旋即出声接道,“你要客气下去,我便随你。”
这……她这样倒让我不知说些什么是好了。
“只是凡生,你要明白,没有谁可以一直容忍你的任性。如果你真的想将我们一个个推开,你可以继续这般。”她突地严肃的语气让我一时愣在了那里。“我是说过会一直陪着你,可如果你要一意推开我,我也不会低声下气去求着你,凡生,我不希望,你因为被别的女子伤害过,就要去轻贱别人的心意。”
“凡生,我们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末了,她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屋里响起。
我方才意识到,这五年,我面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变了。变得成熟担当,不再是当年初见时会羞涩的那个少女了。
只是这五年,我却从未往前。
她说得不错,我此刻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折磨着自己,以为可以让那女子回心转意。我心有不满,却将愤恨发泄在清儿身上。我以为颓唐只是自我的堕落,却让一个个关心我的人神伤。
“抱歉……”我低低出声。
“凡生,你没有对不起我。这声抱歉,何必。”她抚着眉,褶皱却不散。话里是挥之不去的无奈。
可是,落雪,我对你,亦只能说一句抱歉而已了。我不愿承你的情,不愿亲近你和念凡,只是不想再和你们多生牵绊了。
一则因为我终将离去。
二则因为我……不爱你了。
你说的不错,我们都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对你的情,亦消散在这偌大的江湖里。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沉默着,不再看她。空旷的房间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目光,我却不能有所回应。
“罢了,我想,若你不愿看开,我说再多亦是无用。”她起身往门外走去,话里透着一股失望的意味。也许,她已经受够了我一味的沉默。
“落雪,我非看不开。”我出声唤住她离去的脚步。
也许,一切尚来得及,也许我应该试着去面对。
拖泥带水的沉默,也许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
说来我折磨自己,因我不能对那女子忘情,我贪慕她容颜姣好,久久不忘。我沉迷世间表象,执迷其中,不堪于尘世种种,自始自终我都不过是在逃避。
昨夜里,我抱怨落雪,怨她们将薄凡生的名头强加于我身上,不过是怨我身遭的诸多不幸皆来自薄凡生这三个字。
大抵我修佛这五年还是虚度了光阴,我竟忘了感怀这世间美好。
疏于鸟语,疏于花香,疏于这世间一切胜景,耽于苦痛,自陷桎梏。
或许,悟不过在于一念之间。
放下,不过一墙之隔。贫僧亦该推下那道墙了罢。
我记得昔年,我曾问阿爹,为何要替我取名凡生。阿爹答我,只愿我平凡一生。
如此,是该我了解昔日恩怨的时候了罢,解开这纷繁红尘的枷锁,我方能再归凡生。
“凡生...你?”她回望我的眼神里涌起一抹不可置信的讶异。我听得出她话音里浓浓的欣喜。
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前。
“抱歉,落雪,辜负了你们所有人的希望,是薄凡生不该。”
“你……你唤自己薄凡生?”
傻丫头,此生我注定对你不起了。只盼,我这余下的时光能够将你心中的那个人还给你。如此,贫僧方可安心离去。
“恩。你可开心?”我看着她,年少时我亦曾痴迷于这女子的风华无双。我曾许诺要待她好,却无奈造化弄人。
误会横生,再见经年。彼此都不再是初时的模样。
“凡生,你当真想通了?”她似是仍不信。
我轻笑出声,“想通了。”抬手抚上她的秀发,轻声答她。
我感受到我手落在她发上时,她身子猛地颤抖。她突地一头扎进我的怀中。
带着清晰可闻的抽泣声,她低低的声音从我怀中传来。
“你真的回来了吗?”
胸前的衣服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恩。”我仍是浅笑。
她从怀中抬起头来望着我,眸子里泛着清楚可见的波光,她的手落在我的脸上。
一寸一寸,勾勒着我的轮廓。
“傻丫头,这张脸可不是你记忆中的脸了。”我笑着对她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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