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的,不会止是阿容,死共穴时,还要求得你的家族允可,主母许可……郎君,阿容不是能委曲求全之人啊。我这一生,不会唤任何人为主母。”
这话,依然冷静,依然坚硬。
慢慢的,王弘松开了她。
他转过身去,低哑的,淡淡地说道:“给我搓背吧。”只是一瞬,他的声音与刚才,已判若两人,仿佛他也拾起了他的理智冷静。
陈容轻应一声,慢慢地,细细地擦拭着这白玉般坚硬细腻的肌理。
擦着擦着,她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的肩胛骨上,轻轻印上一吻。吻入水中,丝毫不见。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卿卿,心本是铁石,何必做出这种无聊动作?你这吻,想安抚我么?”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陈容只是摇头,她没有说话。
从桶中湿淋淋地站起,陈容走到屏风后,背对着男人,她换了一套裳服后,轻声说道:“水要凉了,出来吧。”
这一次,男人应声站起。西西索索地穿衣声音传来。
不一会,男人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陈容连忙跑去,她扯着他的衣袖,“外面风大。”
男人嘟着嘴,终是没有反驳的由着陈容拖回几前。
把男人按在塌上,陈容拿起毛巾,一边给他搓着头发,一边笑道:“这里很鄙陋呢,没有龙涎香可熏,也无白玉枕。不知郎君惯也不惯。”
她笑得轻松,浑若无事人。
男人并不理她。
陈容又细细地搓着他的墨发,望着这个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孩子般的男人,陈容慢慢跪下。
她跪在与他一样的高度,然后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望着铜镜中紧贴在一起的两张脸,陈容低低说道:“七郎,给我一缕发,可好?”
她嘴里问着,手却拿起了剪刀。
透过昏黄的铜镜,看着身后艳美的小妇人,虔诚的,温柔的,一根一根地挑起他的长发置于玉掌中,王弘那任性嘟起的唇,慢慢抿紧。
他闭上了双眼。
随着他闭上眼睛,这半天来,浮在他脸上的所有脆弱,任性,迷蒙,全部消去。
这一刻,他又是以往的他。
只是陈容没有注意到。
王弘的唇动了动,清润如水的声音,在房中低低传来,“便是把我惹了血的白衣洗净,置于枕畔,便是剪下这一缕发,藏于身侧,你也不愿当我的贵妾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吐出的,却是一声含着恨意的叹息,“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顽固不化的妇人?”
陈容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专注地挑起他的长发,一根一根的挑,一根一根地抚过。
半晌后,墨发已干的王弘,瞟了一眼铜镜中,那个正细致地把他的长发置于香囊中的妇人,低声说道:“夜了,睡吧。”
说罢,他站了起来,墨发披垂,白袍拂动,缓步走向唯一的一间塌。
睡于塌间,他的声音如风一般飘来,“过来睡吧,我不动你。”
见陈容没有动,他闭上双眼,淡淡说道:“我得的,不是伤寒。”
这话一出,陈容腾地抬起头来。
好一会,王弘淡淡的声音飘来,“过来吧,明日我便会回府,再相见,不知是何光景。”
听到这话,陈容心中一紧,她温驯地走过去,温驯地睡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的手臂一搂,她
静静地倚着他,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腋下。
这般闻着他的体息,感受着他的心跳,陈容一动不动着。
王弘也没有动。他闭着双眼,似是已经睡着。
沙漏一点一滴地流逝。
她的心跳,渐渐由急聚转为舒缓。
他的心跳,一直是坚定有力着。
陈容一直是睁大眼的,她盯着鼻尖的白裳,感觉着那白裳底的温热,还有体息。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慢慢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是在一阵鸟鸣声中。陈容眼一睁开,便向旁边摸去。
身侧,空空如也。
陈容一惊,连忙支身望去。
哪里还有人在?
明明,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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