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人还是她最喜欢的人,那滋味可想而知。
想到先前那不自觉溢出的声音,青离就觉得太丢人。随即想到那声音给李箫听到了,只能暗呼罪过罪过。她并不是有意要引起事端,实乃秋月白太过寂寞空虚无聊,整出此等啼笑皆非的场面来,自己还溜之大吉,太也不厚道了。
苏玉菡靠在柱子上,则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半晌,开口道:“回到中原后,此间事情如何了结?二庄主何以死在塞外,你们可想好措辞了?”
提起李睿,琅琊与李箫的神色顿时变得伤感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琅琊道:“我回去解释罢。”
李箫神色黯然,皱眉道:“伯父要杀我,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如今爹已作古,伯父便不会再讲情面,说不定已经发帖告知各大世家,说我犯了族规,要从水月山庄除名。娘,你别回水月山庄了,跟我们走吧。”
琅琊道:“你大哥怎么办?他是水月山庄的少庄主。再说,我不回去,他们定会起疑心。此次来塞外的水月山庄之人都已死绝,相信已经无人再乱嚼舌根。不过,你父亲既已死去,就得告知水月山庄,也好给他立个牌位。”
李箫道:“那我也回去。”
“胡闹!”琅琊皱眉道:“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哪儿你都可以去,就是不准回水月山庄,为娘不想看着你死。”
李箫无法辩驳,低头不再言语。
苏玉菡道:“解释清楚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琅琊微微叹息,道:“再说吧。”
青离缓缓睁开眼睛,道:“回万蛊门吧,姐姐。”她看着头顶白色的幔帐:“水月山庄困了你二十几年,往后的日子可否为自己而活?”
琅琊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青儿,谢谢。”
青离眼神悠远,声音飘渺:“其实母亲每一次把你挡在万蛊门外都会整夜睡不安稳,她会半夜跑到山顶吹冷风,实则是想登高看看你,哪怕只看到一个影子。等你离开了万蛊门,她总会发脾气,有时候还会打骂下属,记得有一次母亲还打了我,原因就是我说中了她的心事。我说:‘既然母亲舍不得姐姐远嫁,为何不强留下来,如今日夜睡不安稳,却是何苦来?’当时母亲也不解释,伸手就打了我。长大后我一直记得被打的一幕,甚至也曾埋怨过母亲。不过后来我知道了,母亲之所以不强留你是因为疼爱你,之所以不愿见你是因为害怕别离。”看着一脸黯然的琅琊:“所以姐姐,母亲从未怪过你,她只是恨李睿,恨他拐跑了你。如今人已作古,你当回万蛊门守孝三年。”
青离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琅琊听到母亲从未怪过她,一时间眼泪汩汩而流,旧时在万蛊门的生活画面仿佛就在昨天,她缓缓点头,道:“待我回水月山庄交代清楚,定会前往万蛊门在母亲坟前守孝三年。”
青离道:“如此甚好。”
琅琊微微一笑,道:“你好生歇着,待恢复如初后我们姐妹俩再好好聊聊。”
“好。”青离眉头舒展开来,欣慰至极,心道:母亲,姐姐终是愿意回万蛊门的,你且安息罢。
作者有话要说:
☆、冰释前嫌
夜深人静,青离因身体不适,早已睡下了。李箫抵不住困意,也趴在床沿睡了去。琅琊睡不着,站在回廊发呆。
苏玉菡怕李箫趴在床沿睡得不舒服,弯腰抱起她,将之挪到了躺椅之上。
也许是这几日伤心操劳过度,李箫睡得很沉,被挪了窝也是浑然不觉。苏玉菡望着那张消瘦了几分的睡颜,伸手抚了抚白皙的脸颊。当她愿意服软的那一瞬间,她便知道这一生都离不开这个二愣子了。
夜色朦胧,静得出奇。
李箫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压着了那条还未痊愈的胳膊。苏玉菡轻手轻脚扯出来,握在手中,摩挲着那纤长的食指,心里泛起一丝暖意。突然,腰身一紧,侧头便见到李箫眉眼带笑看着她。
李箫搂着纤纤细腰,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信你十分。”
苏玉菡不动亦不说话,一双如水的眸子平静如初。见苏玉菡毫无反应,李箫连忙绕到她眼前,道:“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日后我信你十二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怀疑你。”见道歉不奏效,干脆付诸行动,扣住苏玉菡的手,倾身就要去吻她。
苏玉菡脑袋一偏,李箫扑了个空。她迅速抽出一只手来,按住李箫的肩头,淡淡道:“你累了,睡觉罢。”
被拒绝,李箫低着头,委屈不已,眼见就要流眼泪。
苏玉菡无语,此处还有别人,难不成要在别人面前亲热?答案永远是不能的。李箫却是不那么想,一心觉得苏玉菡不愿意原谅她,是以越想心里越难过,没过多久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在了苏玉菡的手背上。
苏玉菡微微一怔,知道眼下此地是不能呆了,抱起李箫,纵身一跃出了窗口,朝院子的另一边走去。
回廊里的琅琊望着那隐在月色的身影,不禁莞尔一笑。
角落里黑漆漆一片,李箫终于扑在苏玉菡怀里哭出声来。声音压抑,让人听了颇为心疼。
“为何要哭?”苏玉菡抚着李箫的脖子,轻声问道。
“我怕…我怕你不理我。”李萧抽抽泣泣,声音委屈至极。
“我何曾有不理你?”
李箫渐渐止了哭声,道:“不曾。”
“那便别再哭了。”
“玉菡,我怕,我怕醒来后看不见你,也怕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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