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是展黎啊。”
“展黎?”秦璐转了眼珠想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她说的不是不认识,而是不记得,展黎蹙眉,还想问什么,秦璐却已经转身,径直地进了秦家大门了。
这算什么回事,恶作剧?展黎自问为什么惹到秦璐的地方,追过去刚想问清楚缘由,保镖却见他拦住了。
“大小姐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这个小鬼,胡搅蛮缠什么?”
保镖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拎出宅子,狼狈见,门口的一个守卫却认出了他。
“黎少爷——”
对方唤他,保镖这才松了手,展黎尴尬地理了理自己,守卫看了一眼秦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他:”看来大小姐也不记得你了。”
“也?“展黎疑惑。
”哦,黎少爷你不知道,大小姐这两个月……哎呦,差点忘了,这事老爷其实不让人说的。怎么说了,总之就是大小姐失忆了。现在谁都不认得了……”
展黎番外(三)
门卫不肯告诉展黎实情,展黎想了许多办法,找了许多人,最终在某个被辞掉的煮饭阿姨那里处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两个月前,秦璐的父母再一次闹离婚了,两人闹地不可开交,争吵起来也是毫不顾忌,秦璐竟在无意中在秦练置问施唯秦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秦璐无疑无疑被吓到了,紧张之下连忙出声向她母亲求证,也不知施唯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刺激的秦璐当夜里悄悄地离家出走了。
而这一走就出事了。第二天,秦练收到绑匪打来的勒索电话。
夫妻二人这才慌了,一面给歹徒打钱,一面找警察以及其他一切能用的关系试图救人,谁知救是救回来了,秦璐却只剩下半条命了。
“那些人真是qín_shòu,就该千刀万剐,那么一个小孩子,他们怎么下的去手啊。”阿姨说到这里,又是激动又是愤恨,眼睛都红了,“黎少爷你不知道,大小姐被找回来时,浑身是淤青,额头也撞破了,四肢都是红痕,下身也……”
展黎听到这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阿姨顿了顿,觉得似乎不该同一个孩子说这样的事,又道:“大小姐在医院养了半个月,身上的伤才算好了,只是伤虽好了,精神却出了问题,见人都怕,谁都不给靠近,也不接受治疗,后来有次闹得凶了,还从二楼的窗户掉下去伤了脑袋。醒来后终于不怕人了,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说起来,伤了脑袋未必是坏事,那些事大小姐忘了也好。老爷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把秦家以前所有的佣人都辞了,还打算换宅子……”
…………
那晚,展黎忘了自己怎么回的家,他记得自己一路奔跑,在天桥上西斯底里地吼了好多声,都不能平复心理的情绪,他还记得他在秦家大宅外面站了半个晚上,却到底没有按下门铃。
他想,既然回忆那么痛苦,那就不要让秦璐再记起来好了,至于她忘了他,那也不要紧,他们终归还有机会重新认识的。
再次回到新西兰,展黎同黎敏提出了要回国的打算。
他说他想回中国上学,他说他马上就上高中了,他可以读寄宿,他有能力照顾自己。
黎敏蹙眉看着她,只问了两个字:“原因?”
他垂头不敢说话,黎敏默了一阵,才看着他开口道:“阿黎,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有再嫁人,便代表妈妈没有为你牺牲,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没抽出许多时间陪你,便代表妈妈不够爱你——”
展黎慌了,连忙摇头,又听黎敏开口道:
“我不管你是为了何种理由,阿黎你要记住,人在高处时可以选择往低处看,在低处却很难仰望高处。”
…………
那日黎敏同他说了很多,一些他听懂了,一些他没听懂。
他却明白了,留在他母亲同继父身边,他才能得到更好的资源,见识更广阔的天空,日后站到更高的位子。
展黎最终没有再提回国的事,只是此后每年五六月份的时候,他都会回国一趟,借着看父亲家里人的由头,顺便默默地看看秦璐,为她画一张素描。
那时他还年少,只觉得心头想着念着某个人也很好,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以后。他做的最多的设想也无非是,秦璐到底是秦家唯一的女儿,再次见面时,他该有怎样一个配的上她的身份;只是他忘了,命运并不会会静静等他。
展黎第一次看到男生送秦璐回家是是在他十八岁的。他看到岑加骆牵着秦璐手,两人在大门外的路灯下亲吻。
展黎记得他当时心头的滋味很不好受,怎么个不好受法呢,就像他渴望某件东西已久,幸苦的为此攒钱,好不容易快攒够时,东西就被人买走了,而且对方的出价远比那件物品的标价低。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沮丧在展黎心头缠绕许久,直到看到他正读大学的大哥被女朋友甩了时,他才恍悟了起来:小年轻的爱情,玩玩而已,指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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