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韩凛脸色赤红,下巴上的那条疤痕都变深起来。
或许常人很难想象这种反常。一个擅长追踪和小队指挥的特种军人,应该有着一双睿智的、能看穿一切蛛丝马迹的眼睛。但此刻这双眼睛里,却燃烧着纯粹感性的痛苦,这种痛苦的燃料,来源于他内心的焦急、不甘和执念。
虽然站在敌人的角度,但童兵却觉得自己完全能够理解这种想法。特种军人不是机器,他们与普通士兵、甚至与普通人一样都有感情,只是他们除了身体素质好之外,精神的强韧度也非常人可比,一般的挫折很难令特种军人的心态崩坏。
然而对国家人民的失望,显然不是一般的挫折。
“韩凛的信仰崩坏了。”童兵或许在自言自语,或许是在对通信器另一边的乔蕾说着:“我们这个年龄的特种军人,大多都是学着朱忠军长的军人精神成长起来的。我能理解,当他发现社会上一些不好的风气时,心里边的确会有想法。”
“而且韩凛与你还不同,他长期执行的都是野战任务,整个人与现代社会脱轨严重,很多城市里的生活常态,他都已经不习惯了。”乔蕾很快将要补充的内容整理了出来。
这时,韩凛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刚才的发泄让他内心的重量释放出不少。但他握枪的姿势却仍然保持得很好,没有放松一丝警惕:“所以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挽救我们这个国家,可是我就是个当兵的,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这种空泛的问题,我根本无法自己想通。直到有一个人,他帮我找到了答案。”
“那个人就是你认定的新‘军长’吗?”用不着乔蕾提醒,童兵立刻反问道。同时他心中也开始盘旋一个问题:“这个帮他找到答案的人,会不会就是a1?”
韩凛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从他略有放松的眼神表现来看,童兵几乎可以肯定他猜对了。
“当年为什么我们国家能以弱胜强,击败那些武器先进很多的西方军队?”眼前的韩凛似乎陷入了一种精神与**分离的状态,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极为警惕的姿势,枪口斜斜指向童兵脚面。但他的思维早已沉浸在了“那个人”所给予的答案中:“当时我们的强大,就是因为国难当头,不强就灭。受伤的老虎比平时凶猛好几倍,因为对于生存的渴望,就是激发能力的最好方法,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这套理论都有效果。”
听到这里,乔蕾已经基本理解了独立营的立场,她只是轻叹了一句“偏执”,便没有再多说。
而韩凛的演讲却已经停不下来:“可是你看看现在?国家独立了,富强了……这个国家的人呢?他们还有一点华夏民族当年的骨气吗?”
“所以呢?你是想说,这批丧尸病毒就是找回老百姓骨气的药吗?”
韩凛冷笑着:“毒就是毒,不是什么药,我不会自欺欺人。这种丧尸病毒只要释放出一点,接触到的人就会变成嗜血的怪物。但是这些过惯好日子的人,他们不是整天都喜欢这种猎奇的东西呢?也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丧尸灾难有多残酷了,只有尝过流血和混乱的苦,这些愚民才能脱离低级幼稚,才不会整天沉迷在那些声色犬马的东西里。”
“以偏概全!”童兵一语戳出了韩凛言论中的错误:“你只是因为当时情绪激动,又只是因为一个个案,就擅自对整个国家和人民下了定义。”
“童兵,不要和他牵扯太多理念性概念,韩凛看起来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偏执者的思想,可以在剥夺了他反抗能力后再慢慢改变。现在他已经被你激起了表现**,我需要你利用这一点,套出更多的”通信器内,乔蕾的声音冷静到有些残忍。
童兵深深吸了口气,将话题转回了对任务有利的方向:“说了这么多,最后你们还是要释放这些病毒。你不是老百姓,你曾经是一名虎组的特种军人。如果你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当年这种病毒把米国整个城镇化为焦土,死亡人数接近4位数!骨气?你觉得东海市遭受过这样的灾难后,找回那点骨气还值得吗?”
“童兵,你和那些垃圾不一样,你是个有实力的人。如果你也是那种只追求纸醉金迷的废物,是练不出这种实力的。”韩凛的声音听不出褒贬:“看在你实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颗定心丸。你担心的那种大规模生化灾难,是不会发生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为了让他改变主意,童兵用最普通的语气反问着。
“现在这批病毒的控制权在我们手里,我们当然会有选择、有节制地释放。我们的目的是警醒国人,并不是残害他们。”韩凛说到这明显停顿了一下:“即便不再是真正的军人,但我们骨子里,还是一个华夏的兵。”
这种矛盾的情绪,童兵并不是不能理解,但他仍然阴沉着脸,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知道当年那次丧尸潮,一开始只有1名研究员受到感染,结果1天之内整个城镇遍地死尸!有选择有节制?你知道这种新病毒的浓度和传播速度吗?就算你们独立营封锁住郊区与市区的主要出入口,限制住感染的人数,但是那些已经被感染的人呢?他们凭什么要为你们的疯狂理念付出生命?”
“凭什么?他们就是奢靡创造者,是现在人腐朽源头的一部分!”
“奢靡的创造者……”不等乔蕾提醒,童兵已经反映了过来:“你是说《卧底故事》的剧组?”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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