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铁人,2016年9月出现在东海市,姓名、性别、年龄不详,身高约184~187,第一目击者陈帅,目击地点……
童兵此刻阅读的并非原件,而是一张偷拍的照片。虽然拍得有些模糊,但童兵还是可以辨认出,照片上的文件格式潦草,与正规的警用文档差别很大。
“是郑南寿的特战二队在调查我吗?看上去没有走正规程序。”
童兵把手里的照片还给乔蕾,后者将它收回文件袋里。不论走到哪里,乔蕾的手里永远拿着一个文件袋,童兵有时候甚至觉得,只要她愿意,这国家任何的情报,都可以被放进这个文件袋里。
以童兵的能力,他猜出这些结果并不在乔蕾的意料之外。
“目前影铁人的违法记录只有超速而已,所以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调查,但是背地里咬着你不放的人还有不少。”乔蕾习惯性地背靠桌子:“送丫头去医院的时候,你放倒那么多特战二队的武警,不仅是郑队他们,很多警察都对你报有敌意。”
“觉得没面子了?”童兵双目中不禁透出轻蔑之意,但却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对于不知情的警员,“拯救小女孩生命”之类的事情与他们并不相关,他们只知道特战队的同事被放倒了,警方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很少有人在拍死一只苍蝇的时候,还去考虑这只苍蝇的母亲做何感想。
“保持高调,就永远会有视线追在你身后。这种局势对我们的合作非常不利。”没有理睬童兵话中那股浓浓的讽意,乔蕾继续道:“之后有些事情,我需要一个不起眼的合作伙伴来完成。”
“之后的事情……”咀嚼着乔蕾话中的含义,童兵进一步确定了这次谈话的意义。
他和乔蕾在某些看法上保持着惊人的默契,虽然没有明说,但双方都已将“各有所长”四个字发挥了出来。某种程度上,乔蕾已经主导了追查a1的行动,而童兵也做好了跟进莲州杀人案的准备。大势已成,只差将一些细节商议敲定,便可以互换目标,发挥己长。
“看来你已经想到让我摆脱视线的方法了。”童兵忽然有了点兴趣:“你准备怎么做?”
“想要化明为暗,就必须让童兵和影铁人分开。”乔蕾的目光锐利起来:“或者说,让所有人都认定,童兵和影铁人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当我公开出现在某处的时候,让另一个人穿着影铁在其他地点被人目击吗?”童兵摇摇头道:“这个方案行不通。不是我不愿让出影铁甲,但是这副战术盔甲展开后非常沉重,普通人穿上后连走路都很困难。”
这些信息童兵是第一次透露,但从乔蕾的表情毫无波动,完全不像首次获悉的样子。她站起身,转头望向实验室方向,平淡地说了一句:“普通人行动不便,反过来说,如果身怀内功,就能行动自如了。”
童兵被她眼神一牵,立刻会过意来:“你是说钱医生?”
“如果‘内功’是驾驭影铁甲的必备条件,那么替你承担影铁人身份的最好人选,只有钱枫荷。”当乔蕾念出“钱枫荷”三个字的时候,唇齿间不知怎的呛出寒意。
“今天的验尸,是你把她叫来的?”跟随着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童兵猜测道:“你手里抓了她的把柄?”
“在抢救丫头的时候,她和一个护士隐藏了你的行踪,对警方知情不报。”
童兵剑眉一沉:“你把这件事捅给了郑南寿?!”
在抢救丫头的时候,童兵双臂早已连战超荷,身体也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小梅护士、钱枫荷与乔蕾3人交替掩护,只怕还要和郑南寿发生正面冲突,届时就算还能胜,也算是坚实地站在了东海警方的敌对面,以后不论办什么事都束手束脚。在避嫌蛰伏之前,童兵曾嘱托刘家龙不要为难医院,这个意思同时也传达给了乔蕾,谁知她现在竟将“窝藏影铁人”作为威胁钱枫荷的手段。
“你紧张的程度超过了预期,看来我对钱枫荷的动作很不合你心意。”乔蕾迈开步子来回走动着:“我只是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跟警方合作,我就会起诉她包庇案犯而已。”
其实,在方才发问的一瞬间,童兵已经意识到这是多此一问。作为刘家龙的恋人,乔蕾和郑南寿之间应该是水火不容,她没有任何立场将钱枫荷出卖给敌人。所谓的“知情不报”,应该只是乔蕾胁迫钱枫荷帮忙的手段而已,即使钱枫荷严词拒绝,乔蕾也绝不会真的追究此事。
童兵的眉头由凝至缓,这一系列表情并没有逃过乔蕾的观察:“看来你是想通了,钱枫荷的心性比我想象中更单纯一点,这样的女人最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也难怪童大教官对她这么维护。”
“这么要紧的时候,就别拿我开涮了吧?”童兵尴尬地避开乔蕾的视线:“我只是不习惯威胁这种事,有种把老百姓推在前面挡肉盾的耻辱感。哦,我不是说你这么做就耻辱了,我是说……嗯……”
胡乱的辩解就此结束,童兵闭上嘴,为方才的语拙感到自嘲。在自我的记忆中,这种语无伦次的状况几乎从未发生过,只有在少年时被朱军长说服退学入伍时才发生过几次。朱军长那双灼灼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童兵始终印象深刻,只要一面对这种目光,他就会本能产生一种谨言慎行的紧张感。
什么时候,乔蕾这丫头也让自己有这种紧张感了?
童兵重新抬起头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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