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能力出国,爸妈也不会放心。
沈纪年说:“好。”
盛夏不满地嘟囔了声,“你别总说好嘛!我在跟你商量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看看别的地方。也不是我说哪里就哪里。”像童言,每天跟乔堃能吵八百遍,一有分歧就能吵得面红耳赤,到最后要么是乔堃妥协,要么是互相妥协,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
以前小时候会觉得那个愿意什么都包容你的人,应该就是最爱你的人,但其实长大了,发现不一定谁要去为谁妥协,就算是最爱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他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妥协是一时的,并不能解决问题。各自有自己的想法,但都能为对方退一步,这样才对。就像谈判,目的不是为了打倒对方,而是在互相拉扯中,达到一种均衡的状态,你和我都能从中得到最满意的结果,而不是我得到了,你失去了。
沈纪年双腿交叠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放晚间新闻,盛夏是很喜欢看新闻的,每天这个点在家的话就会把电视机打开,如果他也在,她会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半躺半靠地偎在他怀里,让他陪着一起看。今天她没在,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把电视打开了。
大概,这就是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越来越像的证据吧!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认真,思索了片刻告诉她,“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也不是特别在意风景,但我特别在意你,你觉得开心的地方,就是我最想去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盛夏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声地“嗯”了声。
*
“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嗯。”
……
“你怎么不挂?”
“我等你挂。”
“哦。”
……
“你怎么还不挂?”
“舍不得。”
“那我再陪你说说话?”
“嗯。”
……
爱有时候是分别。
看着彼此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虽然舍不得,但是我们都知道,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轨迹,爱不能当做束缚的枷锁。但爱让彼此手中有一根线,你知道他在什么方向,而他无论飞多远,都能顺着这条线,找到回来的路。
“注意安全,每天打一个电话给我。不用在意时差,我手机24小时开着。”
要登机了,盛夏拉着登机箱排队,应着“好”,沉默好一会儿,匆匆又说:“我会想你的。”
沈纪年笑了笑,“嗯”了声,“我也是。”
电话挂了,盛夏迟缓地觉得心口有些发烫,脸也有些热。
费教授在前面叫她,“跟男朋友打电话?”
盛夏点点头。
“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
坎博隆是个小国家,国土面积不足两万平方公里,但是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一向是是非之地,连年内乱外乱造成了大量难民,暴动不断,每年都有维和部队在那边驻扎。
国内对那边实行了人道主义援助,每年都会运送大量物资和药品过去,还有医疗团队。
盛夏他们是跟着押送物资的军队过去的,搭乘运输机,飞机上除了军人,还有特遣的医疗小组,听说前几天有暴徒袭击自由区,造成上百人伤亡,坎博隆的医疗发展特别落后,国家大多的医疗需求都是靠外援,那边常年驻扎着各国的志愿医疗小组。
上飞机之前盛夏他们也被要求打了好几针防疫针,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是很懂。
搭载的是军用运输机,在飞机上盛夏他们都不太敢乱走动,下飞机的时候,才确切看见那几个医疗小组的成员。
比较意外的是,盛夏看见了一个熟人。
“陈蔚然?”
医疗小组成员总共就七个,四男三女,为了方便辨认,都穿着白大褂,如果不是陈蔚然太高,又离盛夏近,她大概也不会注意到他。
陈蔚然正在和人说话,听见声音偏头看了一眼,尔后轻轻挑了下眉,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意外,和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走过来和她打招呼,“盛夏,你怎么也在这里?”
盛夏把脖子里挂着的工作牌给他看,这次她是作为实习记者的身份过来的。
她大概,有三四年没见过他了,听沈姨说他去考了a大的研究生,专硕,导师很有名,毕业了应该能进一家不错的医院,前途会不错。
其实盛夏一直觉得他是有些理想化的那类人,活得很自我,也很浪漫,愿意去拥抱世界,所以眼神里充满爱和温和。
这时候在这里看见他,盛夏倒是并不意外。
她挺喜欢他的,所以难得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听说前段时间发现了暴乱,我们过来进行跟踪报道。”
陈蔚然点点头,“是,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过来的。”
医疗小组都是自愿参加的,全是志愿者,算带薪外派,单位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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