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雀这话听得有些不明白,自己一不偷二不抢,只是惦记绝云骢,故而来走走,便问道:“听你说话的口气,莫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隐情?”店小二生三反被他的问题搅糊涂了,不耐烦地解释道,“多明白的事儿,客官应该从天葬湖方向来的吧?”
“是。”娄雀点了点头答道。
“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店小二指着隔壁,低声问道。
“无常客栈!来的时候看的清楚,此处是人间客栈,隔壁是无常客栈,难不成里面住的全部是鬼不成?”娄雀笑着突然打趣道。
“客官您别笑,里面住的还真不是正经人!”店小二表情严肃地警告他。
笑容僵在脸上,娄雀看得出来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遂追问道:“不是正经人?”
“有死的,有活的。死的千奇百怪,病死,伤死,自戕而亡,他人谋杀,因罪自杀;活的除了那些差人,投葬人之外,其余尽是待死之人,将被活活地投入天葬湖之中,自然有些罪犯不想死,千方百计谋求不死,半夜三更经常有人劫囚,仅一墙之隔,难免有所误伤。并且听人说经常有人无缘无故地消失或者死亡,查不出原因,是非之地,卷进去没什么好果子吃,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早些离开便是好的。”店小二说罢,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娄雀突然间觉得这里阴森怪异,偌大的客栈却不见什么客人,没了灯笼,看不见一点光亮,黑漆漆的,顿生恐惧之感,匆匆离开,走进客店,柜台处油灯闪烁着亮光,大门敞开,冷风嗖嗖地吹进门内,枝叶在堂上打转,散落一地,风吹木门吱呀吱呀地晃动,娄雀便拿了两条板凳倚靠木门边上,拍打着手上的尘土,满意地笑了笑,回身却望见店主站在柜台边算账,吓得跌坐在方才的长凳上,左手死死地扣在门棱角上,额头上冷汗直流,店主的突然出现将他吓了一跳。
店主利财听到声响,头也不抬地瞄着眼望着娄雀,冷冷地一笑,说道:“劳你费心,木门用的久了,便容易松动,风一吹便会吱呀吱呀地响,习惯了。”
“哦,”娄雀见他还能说人话,心里平静了些,故作镇定地站起来,望柜台走了过去,看着账本上秘密麻麻地小字,问道:“账目很繁琐吗?我看你一直在忙着算账!”
“做生意,就得精打细算,哪有不算账的道理?账本可是机密!”店主利财见他想偷看,便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把合上账本,说道。
“是是是,商人嘛!自然要以利益为重!”娄雀正要细看时,账本却被合上,好奇地指了下账本,问道,“字那么小,能看地清楚吗?”
“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需要?”店主利财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反问道。
“方才正要回去休息,见门外起风,遂用长凳将门板顶了。”娄雀见店主避而不谈,略有不悦之色,倒显得自己问的有些多,僭越本分,尴尬不已。
之后便将话题岔开,说了些无关痛痒之词,娄雀自觉无趣,只得告辞回房间休息。回去路上,娄雀越想越觉得有些店里的人有些古怪,若要说出个一二三来,自己反倒有些作难,人家善意留宿一晚,而自己却多加猜疑,非君子所为,对自己的小人行为颇为自责。
娄雀行走在楼梯之上,不时听见客房内传来嘈杂的声音,有饮酒畅谈之声,身边突然多出一些人来,时隐时现,低头看时,但见客堂满座,店小二来会奔波招呼着。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闭上眼摇了摇头,待睁眼看时,眼前又恢复了冷清之状,耳畔的嘈杂之声消失地无影无踪,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倚靠在扶梯上,险些跌倒。
说来也巧,此时老板娘突然从楼上跑下来,搀扶起娄雀回客房,嘴里叨咕着说道:“客官,你这是怎么了?累了就吃完饭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走!”
娄雀突然发现自己眼前有些模糊,漆黑一片,只听到辣子媚在耳边说话,却看不到人,只是神智还有些清醒,问道:“老板娘,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黑乎乎的!我是不是失明了。”说着两只手拼命地在空中乱抓。
辣子媚回头看了一样茶几上的油灯,心中窃喜,一边将娄雀放到床上,脱下靴子,一边安慰道:“油灯被风吹灭了,待会我让生三上来帮你点着,你先躺着休息,切勿乱动!我去下去给你熬点汤药端上来!”
娄雀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感激不已,心中更是增添几分敬意。
辣子媚为他盖好棉被,便匆匆关上门走了,离开之后,她并未去厨房熬药,大堂之上仍旧是顾客满盈,唯一不同之处,那些客人不是缺胳膊少腿,便是伤痕累累,她见到他们喜笑颜开,热情地打着招呼,对言语轻浮、出言调戏者笑声怒骂,躲过身边的闲游散漫之人,穿过柜台,跟店主耳语一番便走进里面厢房。
利财点头称是,跟身边的助手打了声招呼,便跟着柴艺媚走了进去。
厢房内有一张床,两把椅子中间有个茶几,杉木立柜与床相对。柴艺媚见利财走了进来,把手一挥,门自动关上,转身坐在椅子上,容颜冷怒,说道:“我发现那个人有问题!”
“我早就说将他撵走,你非得将他留下来!”利财突然埋怨道,“不过我刚才见他根本看不见其他鬼魅,鬼来鬼往的,他以为是起风了,还用板凳将门挡着,看他行为,似乎对这里并不了解。”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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