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水灾,就没个朝廷的救济么?”
“怎么说没有,都是让那刘老狗中饱私囊了,发灾难财。”老头子躺在地上咬牙切齿。
“可恶的狗官,我一定要找他算账,习武之人,就是要用习的武艺除暴安良,路见不平一声吼,杀尽这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恶毒官僚。”
“少侠仁义之心,闻所未闻,杀了他确实解恨吗,可咱们这些小民总是要粮食填饱肚子。”说罢还用干枯的手在干枯的眼睛上做抹泪状。
“老人家,我这还有十几两盘缠,你们拿着能买些什么吃的就买些去吧。”彭维靖说的很大声,怕旁的灾民听不见让这狡黠的老人独吞。
給了钱,彭维靖回到车上,驾着车继续赶路。
“你身上真臭,找家客店,好好洗洗身子跟衣物。那些躺在地上散发臭气的人是做什么的啊?”游碧源问道。
“唉,狗官吞了救济粮,灾民耕地被毁只能躺着等死了。”彭维靖自小到大从未见过此等场景,瘦弱的人因病呻吟,吃不饱饭会令人浑身发肿,更不知道赈灾的钱粮还会被官员克扣。
“他们就不会去寻觅一下营生么?地没了,人还有力气啊,救济没了,还有双手啊,总不能人家把钱克扣了,自己就躺着自生自灭吧,就拿我家吧,翻修云松门的时候,那么多瓦匠木匠泥水工匠,人手还不够用,你还要去帮帮忙呢。那些工人,别说工钱不给足,就是一日双餐不做好,人家就敢撂挑子不干了。再不济没手艺,出去卖苦力,扛包劈柴,怎么着也不能把活人饿死啊。”
“没看见那几十人都饿成什么样了,哪还有力气做工啊。”彭维靖面色凄凄。怎么也走不出这道坎。“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天下之人都活的很安稳,各司其职,虽不是全都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但起码苞米红薯也能吃个饱,总不至还有人会饿死啊。”
“我看呐,你这就叫杞人忧天,我看他们就是懒得,自己饿还不知道想想办法,只躺着等人接济,四肢健全又不蠢笨,你这就是爱心泛滥还去给钱,这是在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坏习惯。没准啊,前脚钱给了他们,后脚就拿去赌博了。”平时风风火火的游碧源这时候反而显得冷静。
“切,你自小在云松门里长大,怎又明白这么多。”
“自小在云松门不假,但我可不像你天天只知练武,我平日无事,除了练习厨艺女红,识文断字,我还喜欢聊天,家里面的下人闲着无事,我就找来聊天,我虽未下山,却已知山下之人。不是你这种井底的蛤蟆可以明白的。所以呀,这次下山,你以为只是我想出来玩么,我这是为了让你长长见识,让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哼,斗嘴我是斗不过你,不争了,夫唯不争莫能与之争。”食不果腹的灾民成了一颗种子在彭维靖心里满满发芽,结出来的是恨。
第二节
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四周围着低矮的土坯墙,墙围起了一间小小的院落,院门口有两棵柳树,在烈日下,柳树没有精神的弯着腰,柳枝随着微风左右摆动,知了在柳树上叫得不停,仿佛在嘲笑着门口这几个愚蠢的人类。
院门口一个肤色黝黑的庄稼汉,双手持着扁担横在胸前,皱紧的眉毛下面是pēn_shè着怒火的眼睛,紧绷的肌肉述说着这个人在田地里面的操劳。对面站着五个人,也是一身短打扮,看脸色,肯定不是来院子里面做客的。
“赵二彪”五个人打头的先开了口,“话呢,我也说完了,你要是依然这样,我们哥儿五个,可就动手啦”。一脸横肉,一脸的不屑,无袖的短褂子搭在他粗粗的脖子上,为的就是露出他一身黑黢黢的刺青。
“别说一个县太爷,就是当今皇上,也别想买走我这块儿地,”拿着扁担的庄稼汉赵二开了口,每个字都说的既洪亮又有力,咬碎了后槽牙,蹦出来的话。“这是我老子留下来的东西要么弄死我,要么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卖。李大头,别人怕你那身肥膘我可不怵你,欺软怕硬的东西”
“我们老大的诨号也是你叫的”纹身汉子右手边的男人开了口,纹身汉子就是李大头,“你那哥哥当兵杀鞑子去也有两年了吧,杳无音讯,你门口那块两亩多的破地年年收成你也不是不知道,刘老爷开出的价已经不错了,拿着这钱去县边上,够你置办起码五亩良田,识相的赶紧拿着钱滚吧。”
“说了不走就不走”话刚刚落下,横在胸前的扁担就奔着李大头的大脑袋上面扫了过去。对面五个人都没想到赵二这厮居然敢先动手,都有点懵。
李大头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虽然杀人这事儿,他不敢做,但是把人腿打断,胳膊卸了,还是有这个勇气的,要不然也不能成为这地界一霸,早知道赵二这人虎,本来也不打算来啃这块儿骨头,跟这种人打交道要比跟别的混子打交道还麻烦,毕竟混子有混子的规矩,赵二不是混子,所以没有规矩可言。
李大头街头斗殴的经验没白积累,这扁担虽然来的够凶够突然,李大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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