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帐前坎坷不平的山石地面,语气甚是冷硬的道:“属下方才漏了一句,王上说,让殿下跪着好好想。”
一根发丝,从帐门上坠落,恰落在血凤手中的那柄血刃之上。
九辰眼睛一眯,伸手,饶有兴致的抬起血刃,瞅准薄如蝉翼的刃尖,轻轻一吹,那根发丝,立刻断成两截,向地面坠去。
“真是把听话的好剑啊!”
少年嘴角轻扬,悠悠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过身,大步往帐前的空地走去了。
血凤双目一缩,知他故意出言讽刺,内心暗暗轻哼了声,紧盯着九辰乖乖在空地上跪好了,才闪身隐入了半空。
巫王和文时候的这顿晚膳用的极慢,从帐内不时飘出的欢声笑语便可判断出,巫王定是在耐心询问着文时候在军中的近况,从衣食住行,到每日的操练课程。
九辰无聊至极,只能如往常一般,仰起头,去数夜空里闪烁的星星。
幸而,这几日天气不错,天上的星星很多,足够他数上好几夜,而不用像在王宫一样,总要反复的去数那寥寥几颗。
在他数得正投入时,一个饱含磁性的声音和着夜风轻轻飘入耳中:“殿下看的,是哪一颗星星?”
“最亮的那颗,天狼星。”
这声音实在很舒服,九辰毫无戒备,随口答了句,便指着夜空一处道:“天狼星再往东南,就是弧矢九星。八星如弓弧,外一星如矢,它们,是夜里最漂亮的九颗星星。”
自顾说完,九辰忽然察觉出不对,他迅速收回视线,转眸,才发现,一袭金衣的王使,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身旁。
王使侧耳听着帐内动静,又看了看孤零零跪在夜色里的黑甲少年,忽的轻叹道:“王上待文时候如亲子一般,殿下心中,可有嫉妒,抑或,不甘……?”
说时,他隐在袖中的手指,几不可见的攥了攥袖口。
九辰又开始把玩着剑鞘,闻言,沉默了会儿,才挑起眉毛,满脸无谓的笑道:“风水轮流转。也许,下辈子,这等狗屎运也会砸到我头上,有什么可嫉妒的。”
“说不准,我还能碰到一个待我更好的「王叔」。”
说完,九辰忽然饶有兴致的看了眼那袭金衣,冷冷挑眉道:“原来,王使和宫里的宫人们一样,对这等子虚乌有的宫闱碎事也感兴趣。”
攥着袖口的手,缓缓松开,王使神色异常复杂的望着那个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的少年,眸底,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悸,在缓缓流动。
王帐内,巫王靠在软椅中,正认真的看巫子玉给他演练最新学的招式。看到不满意的地方,他还会亲自走过去,指点一二。
见那一角金衣匆匆闪入,巫王微有意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出了何事?”
金衣男子缓缓摇头,却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帐外,道:“这深山之中,一入夜,温度极低、湿气极重,外面已经开始结露水了,王上要罚,在里面跪也一样的。”
帐内骤然安静下来,连舞剑舞的正尽兴的巫子玉都忽然停住了。
见这情形,巫子玉忙蹭到巫王身边,悄声求道:“王上,天这么冷,您就让殿下起来吧。这舞剑,两个人一起练才有意思,子玉剑术拙劣,正想向殿下讨教呢。”
王使闻言,竟如深水的眸间,缓缓流露出些许欣慰之色。
又半个时辰,王帐内才有了动静。
殷殷嘱咐间,巫王亲自把文时候送到帐外,又跟鹰击将军嘱咐了几句,才放心的让他把巫子玉送回营中。
待目送他们走远,巫王只用余光瞥了眼跪在不远处的少年,便转身回帐了。
四大血卫缓缓从暗处现身,血凤走至九辰身前,态度冷硬如故:“殿下可以进去了。”
王帐内,除了巫王,还站着一个身披斗篷的神秘人。
九辰死死盯着那人,蓦然忆起,兵器谷内那惊心动魄的一晚,以及,那截没入他心口的玉箫。
巫王负手立在帐中,见状,轻斥道:“还要孤再重新教你规矩么?”
九辰这才搁下手里的剑,撩袍跪落,如往常般机械的回道:“儿臣见过父王。”
巫王眸光暗沉不定,右手在背后,缓缓捏成拳头,沉声道:“让孤看看你的伤。”
九辰也没露出意外之色,很配合的褪掉上身衣甲,揭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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