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吃起来。走了这一路,头早已饿得发晕。
黄大当家笑道:“你这个小厮,羞羞答答,雌儿一般,像什么样子!”
七公子叹:“那倒是好了。”
挽月怔了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一个断袖,若是对我有意,我是男的岂不正好遂了他的心愿?若是对我无意,我是男是女又和他什么相干?他若不是断袖,不是断袖又怎么会对我这个“男的”有意呢?那我是男是女,还是和他没什么相干?况且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深交,哪怕真有情意,也就是一点露水薄情罢了,或许我是男是女,都没什么要紧?绕来绕去,把自己弄得头晕目眩,心胀眼撑。
这一番心思,可谓“当局者迷”。因着她扮成了男儿身,便没有把二人的关系往“男女”上考量。
酒过三巡,七公子半敞衣襟,露出小半个胸膛,懒懒靠着椅背,大马金刀坐在那儿,一身玩世不恭的匪气,却有另一种别样的摄人心魄气度。
挽月目光随意划过,至他胸前,突然顿了顿。他一副修长的身材,原以为很瘦,是皮包骨的文弱书生,不想他胸膛竟是鼓鼓的,虽然没有嶙峋肌肉,但那弧线却饱满结实,可惜只隐隐露出冰山一角。她盯着他那阻碍视线的领子,暗暗皱了下眉。
七公子瞥见挽月这副形状,老脸微微一红,心想,女子像这般盯着我看,倒是早也习惯了,随她们看去。不想被男子这般看着,竟有些害臊。又一侧头,见黄大当家也在看他,便坦然回视,心中又道:奇也,他看我,怎毫无异样感觉?
黄大当家感叹道:“七公子真是俊俏!要是没娶老婆的话,我倒是有个妹妹。”
七公子和挽月俱是一怔,齐齐想到:就您这副尊容,这位好妹妹恐怕常人无福消受!
方要答话,黄大当家身后传来一声娇叱:“好哥哥哎!做人老婆,怎好得过日日春宵,夜夜换郎?”
说话间,绕出一名女子。
挽月瞪了眼睛,不知这语出惊人的女子究竟何等模样,一瞧,竟是艳靡非常。
只见一条大红薄纱斜斜裹住胴体,sū_xiōng半露,难掩突点。一双凤眼水湛湛,秋波乱泄,一点樱唇鼓囊囊,不知何人尝。
底下露出两段丰腴藕腿,一双玉足踢着木屐,步带春情。便是老鸨子凤娘年纪轻时,也要短她几分风骚。
话音未落,正对上七公子一双似笑非笑的长眸。女子“呃”了一声,又“呃”一声,想是凭空噎着了。
她话风一转:“不过说到婚姻大事,那就全凭长辈作主。爹娘不在,仙儿就托大哥了!”说着,一段无骨娇躯就贴到了黄大当家的臂膀上。
原来这位正是药王日日肖想的黄仙儿。
挽月抚掌笑道:“姑娘倒是好眼光!”
一时竟有种自家宝贝被人赏识的快意。
七公子眯缝了眼睛瞧着挽月,心想:他神情不似作伪,当真是愉悦。果然是我自己想龌龊了,他并没有龙阳之好的。既如此,我便万万不可再起那样的念头,徒增笑话。
这般想着,既放下悬了许久的心,又有些微不可察的失落。
怪只怪挽月那枚假喉结做工过于精致,连狡诈如狐的七公子也被骗了去。
黄大当家眉花眼笑望着七公子,已然将他看成了妹婿。
却见他端正了身子,整理好衣衫,正色道:“当家的美意七心领了。只是七不爱女色,恐耽误了令妹。”
听他这样说,自以为知晓内情的挽月了然叹道:他果然承认自己不喜欢女人。
黄大当家见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无意于黄仙儿,抚慰地拍了拍她一双嫩葱似的手。
仙儿不依,见兄长对七公子颇为礼让,嘟了嘴道:“娘临终时,对大哥说的话,大哥可还记得?”
黄大当家见她搬出故去的娘亲来,急忙点头。
“只要大哥依我一件事就好。”
“仙儿,七公子是贵客,不得瞎搞。”
“不瞎搞,只依例请他饮一碗酒,让他知道究竟爱不爱女色。”
“这……”
“大哥要是连这么寻常的要求都不能答应,还敢说什么疼惜照顾妹妹?我干脆一头撞死,找阿娘告状去!我看你日后到了下边,还有没有脸见爹娘?”
其实宴席上,听着土匪们的谈话,七公子和挽月对此地风俗已有几分了解。
这青明寨建在山头,三面环绕着天然巨石大阵,另一面是万仞悬崖。没有熟人引路试图上山的人,极容易困在迷宫般的巨石群中,任人宰割。
山顶一片开阔平地,方圆足有数千丈,土地肥沃,雨水丰沛。数百年前一群盗匪到了这宝地,便安营扎寨,繁衍生息代代相传,至今官方仍旧无计可施。因着山顶耕种能够自给自足,便是封了山,也断不了他们的活路。
这些盗匪得闲了便下山劫些金帛,换来牲畜仔儿蓄养在寨中,如今鸡羊成群五谷丰登,俨然一派世外桃源怡然自乐的光景。
寨中有个习俗,因女少男多,男女之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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