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她们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苦难中的人,才会心硬如铁。如果不是在此之前,她就与贝凝嫣相见,她断然没有这么好的心肠,去替驿帮这一群人设身置地换位思考,只会不惜一切地报复。
与贝凝嫣相遇,再到一家团聚,重拾回来的幸福,让她的心变得柔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尤其是,当自己身处幸福之中时,更能体会到身陷困境的无奈与艰难,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过得好一点。
两个人不尴不尬地再叙了会话,傅岩逍也不正面回答刘若谦,只在临别前,像是随口问道,“驿帮现在是霍逐阳主事么?像是大不如前了啊。”
刘若谦苦着脸,在心里暗暗腹诽,你丫的,你家女人你都见着了,驿帮现在的困境,霍逐阳的境况,难道你还能不了解么?他都快要给你家女人逼疯了!明知故问!
腹诽归腹诽,没有太多七拐八弯肠子的刘若谦,还是如实答了,“现在是若筠主事,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局面,逐阳一个人也是支应不过来的。”他小心斟酌着说词,边说边叹了口气,其实他是真不明白,他们这样斗来斗去有意思么?
说要对付对方吧,后面又要帮着收拾残局,该护的还是要护住。按说也没啥深仇大恨,但当年对上的时候,又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他晃晃脑袋,商场上果然是麻烦啊。
他回过傅岩逍的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直瞪着傅岩逍,心里嘀咕,怎么会觉得,傅岩逍又挖了坑让自己跳下去了呢?
傅岩逍琢磨了一下,贝凝嫣跟她说过当年离开驿帮的时候,刘若筠是从中周旋安排的,也提起过担心霍逐阳与刘若筠会因为这事生了嫌隙。这个不是她八卦,也不她有多么的伟大乐意当和事佬,当牵线红娘。只是她总是嫌弃着霍逐阳一直对贝凝嫣不死心,时不时发作一下也是讨厌。
她想了一会,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直看得刘若谦心里发毛。霍逐阳和刘若筠连孩子都有了,她也得好好敲打一下霍逐阳,让他放开以前的纠结情事,将他对贝凝嫣的心思转移开来。
霍逐阳与刘若筠抵达长安前后相差不过几日,在刘若筠到之前,傅岩逍拒绝再见驿帮的人,无论是刘若谦与霍逐阳,都不肯见。只说是要等主事的刘若筠到了后,一次见了说个明白,省得三番五次的扯皮麻烦。
刘若谦本来还担心着霍逐阳会有反弹,岂料霍逐阳听了后,只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多过激反应。他在这一段时间里,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屡屡都是败在女子手下。且不说傅岩逍,就连在当年柔弱的贝凝嫣,在商场上的表现都是极其出色。
他最近一直在外奔忙,偶尔会想起当日在书房中刘若筠对他所说的话,再细细思量,暗中将自己与傅岩逍相比,结果自然是让人高兴不起来。最让他介意的是,他设想了一下,如果当年没有出意外的话,他与贝凝嫣固然会是一对让人称赞的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但是,或许贝凝嫣永远都没有办法成长到今日这一地步吧?
困在深闺中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意气风发,那么亮眼的表现,以及,那与傅岩逍在一起时,掩不也掩不住的幸福快乐。
就像是,他一直视之为妹妹的刘若筠,如果没有那么巧合的时机,可以出来帮着打理驿帮,慢慢成长到这么强势自信的刘大小姐,也就不过是像千千万万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一般,柔弱可欺,全无应对之法吧?
自成亲以来,她因着种种原因,开始不理事,那份风采与自信,也就慢慢地黯淡了下去,直到刘老爷子,再让她重新出来理事。这一段时间里,刘若筠脸上带着笑意,是他们成亲几年来,第一次那么的舒心与开怀——即使她所需要面对的是大不如同的驿帮。
这些对比,让他首次深刻地反省自己,为什么,在傅岩逍身边,贝凝嫣可以做到让人吃惊的地步,而在他身边,曾经那么飞扬的刘若筠,反而会渐渐的黯淡下去。连刘若谦,也曾说过,他与傅岩逍之间,最大的差别,是在胸怀上。
即使不愿面对,他也不得不承认,刘若谦说的是对的。而刘若筠呢,他曾经以为,她只是借着刘府大小姐的身份,才能处处压他一头。只是,成亲之后,刘若筠的隐忍,虽然是迫于刘老爷子施加的压力,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顾虑到他的感受。
这些曾经被他忽视得彻底,甚至于扭曲地思量看待的事情,换了个心境来看,总是让人心生怅然。
从来就没有人对不起他,是他自己,一错再错。三年不归,贝凝嫣母女的艰难他从来不曾设身处地考虑过,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一定会等着自己。正是由于这种理所当然的心态,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错过。至少有两次机会,他完全是可以挽回贝凝嫣的,可惜的是,自己只顾着愤怒只顾着心伤,这样的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取代傅岩逍站在贝凝嫣身边。
刘若筠抵达长安之后,听了霍逐阳与刘若谦的判断后,细细问了当时傅岩逍的反应与言行,悄悄松了口气。傅岩逍既然没有直接拒绝,还愿意等她到了长安后再一并商谈,表示事情尚没有恶劣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按傅岩逍的性子,既然不打算赶尽杀绝,那后面定是有防不胜防的小花招折腾人。
“好了,既然傅岩逍这么说,我们明天就去递拜贴,这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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