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渔此时才真的有些佩服那个喜欢偷看女弟子洗澡的邋遢老道,竟然能让南国皇太后为他争风吃醋,而对手居然是道门掌教的姐姐。实在难以想象那个一天到晚晒太阳吃酒喝肉的老道有什么魅力。
不知道南国的老皇帝要是还活着,知道自己头上的龙冠隐隐发绿,会不会丧心病狂地攻打灵山。
进了养心殿之后,正当中供奉着老皇帝的灵牌,上面写着一长串谥号,大抵是夸耀生前的功绩,铲除奸臣恶党,体察爱护百姓,反正人都死了,爱怎么歌颂就怎么歌颂。
皇太后连云月到殿后的寝宫内换衣裳去了,好在养心殿一直都是少有人看守,没人看见皇太后衣衫褴褛,带回来两个冬瓜脸的少年公子。
宋渔在殿里东张西望,四处敲敲打打,看见一鎏金碧玉蟾蜍,恨不得掰下来藏进怀里。李昭面无表情道:“那老婆子心毒手辣,说不定这蟾蜍里有毒,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宋渔闻言立刻缩回手,讪笑道:“我就看看,这是我师娘家,料想她不会害我。”
李昭盘膝坐下,心神不定。他乃是道门年轻一代的翘楚之一,此次下灵山也是为了去北方赫赫有名的孤山剑派参加试剑大会。道门与孤山剑派向来泛泛之交,所以听闻是为年轻弟子举办剑会,就拍了李昭一人前去参加。李昭也不负众望,一人打了是个番战,小五斗米剑法博得满堂喝彩。没想到载誉归来,就被南国的皇太后所擒,其中离奇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信。
宋渔与李昭在养心殿前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后面传来一阵金步摇的清脆声,一位华服丽人缓步走上殿来。宋渔在书中看过妖怪披人皮的故事,说的是丑妖怪换了张美人皮迷惑男人的故事,现在眼前这个女人站在眼前,宋渔只觉得浑身冒寒气。
“臭小子,你看什么?”那身着华服的女人转身坐下,见宋渔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喝道:“你在灵山上没学到李绝拂的本事,却把他好色的本领都学来了!”
宋渔赶忙道:“我师娘美貌无双,是宋渔打出生以来见过最漂亮的人,难怪师父当年对你那么痴迷。”
南国皇太后连云月听到这话,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极为得意。她去灵山前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把自己整成了一个满脸皱纹衣衫褴褛的老婆子,就想看看李绝拂的态度如何。要是李绝拂稍有厌恶的神情,她就准备与他刀剑相对。好在连云月还未上灵山就遇到了宋渔,要不然又是一场大风波。
连云月保养有方,又是深居简出,百数十岁却还是一副少妇模样,说是妖精也不为过。她抿嘴一笑,道:“就你小子嘴巴甜,你师父要是有你一半机灵就好了。师娘我都是快进棺材的人了,还谈什么美貌。”
宋渔道:“师娘要是不说,旁人定然当师娘是个小姑娘,到时候师娘跟那个小贱人决斗,只需站在她面前就能让她自惭形秽,不战而胜。”
连云月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弹宋渔的额头,笑骂道:“就你机灵,我既然说了做你师娘,就要好好教你,从今往后你就在后宫好好修行,要是敢偷懒看我不打断你的骨头。”
宋渔闻言脸就垮了,他本就胸无大志,下灵山时说的豪言壮语也不过是一时意气。他在灵山上吃了十年的苦头,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京城做纨绔,却不想没了师父多了个师娘。
宋渔嗯了一声,眼珠子却转个不停。连云月道:“我的功夫你也见过了,你要是敢跑,就不是打断腿能解决的事了。”
宋渔打了个寒颤,连忙道:“不敢不敢。”
连云月眼神落在一旁的李昭身上,李昭被她那九死蜈蚣的毒针所伤,浑身瘫软无力,这会儿发作起来,鼻口渐渐有黑血流出来。连云月手腕一转从袖口掏出粒丹药来,弹入李昭的口中,道:“你叫何名?”
宋渔一旁答道:“他叫李昭,是我小师侄,师娘你看这怎么称呼好。”
连云月一个脑崩打在宋渔头上,骂道:“我做你师娘,又不是做了道门那些蠢驴的师娘。”
宋渔抱着脑袋,心骂这老妖精喜怒无常,还真不好讨好。
“你姓李,莫非是江中郡李家的后生?”连云月忽然问道。
李昭吃了那丹药,脸色渐好,闻言道:“不错,我父亲乃是江中李家的家主李至,还望皇太后娘娘放我回去。”他知道了连云月的身份,也不敢再出言不逊,江中郡虽然不在南国治内,但是却与南国生意往来密切,得罪了南国皇太后不会让家中长辈开心。
连云月轻咦了一声,道:“你是李家的后嗣,李家世代经营法器生意,宝器榜上多数宝器都是李家所造。但是李家与佛家交好,你怎么却去了道门。”
李昭沉脸道:“我是婢女所生。”连云月大笑一声道:“有趣有趣。”
宋渔心骂李昭木鱼脑袋,你若是说你是李家的公子,老妖婆说不定放你回去了,偏生几句话就套出底细,这下哪还走得了。
果然连云月一点放走李昭的意思都没有,拍掌道:“来人。”屏风后走出两个太监,端着两块牌子上前来。
“你们两个在宫中多有不便,终究太过麻烦。这两块牌子戴在身上,能让你们进出无阻。”
宋渔结果牌子一看,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只见牌子上刻着一玄龟,上书道大内采办总管,字倒是刻的不错,颇有几分神韵,但这不是重点。
宋渔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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