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看到的是她。但我从没真的看到过她,对吧?”
三十
“白轶,说老实话,我觉得你有点……”
“不要说了。”白轶很伤心,虽不涕泗滂沱但确实很伤心。“除非你要说你觉得我有点可爱。”
秋纭歧捧着她的脸说,“白轶你知道吗?男人和女人的结合是合乎自然规律的,而男人和男人或者女人和女人对自然的延续没有任何好处。那就像玩棋类游戏,你掷了个三点,走到一个格子上,格子里写着‘luky!奖励前进三步’。而接着你掷了个四点,往前再走四步,格子里却写着‘惨剧!退回原位’……”
“对了,好像有谁在看我们。”
白轶抬头往上看。秋纭歧也跟着抬头。脑子里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白轶抹不去的幻觉又浮显了:她看到小栀和小鸢死亡当天将墙壁染红的那种混合液体,腥味儿充满了鼻腔……咯咯咯咯咯咯。
白轶猛然抓着眼睛惨叫起来。“我不停地产生幻觉!”
她在黑暗中看到一连串移动的小圆点,长着灰色的笑脸,漫画式地跑动着,飘逸又浑圆。她向前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腰撞在桌子上,疼得一个劲抽气。在这种突发灾难面前,白轶束手无策,羸弱不堪,急需救援。“幻觉……我不知道有没有可以摆脱它们的一天。还有和幻觉相伴的那种……矛盾的心情。秋纭歧,救救我啊!”
清醒站在秋纭歧这一边。她看着天花板,意识到并没有人在偷窥。她砰地打开门,走廊上响起了氤氲般的回声。门口站着一个人,傻到像偷东西被当场抓住一般愣在那儿。秋纭歧说,“曹阅?”
“我不叫曹阅。”那个人很紧张,然后马上就跑。秋纭歧把她抓回来,关上门。“白轶,你的幻觉病发作完了没?”
白轶有点暴燥地把耳朵挖出了血。她说,“我还听到了飞机飞得太低时在地面听到的那种巨大的噪音!好难过啊……秋纭歧,帮帮我……”
“会好起来的!”
白轶呆滞地张着嘴,口水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擦。曹阅不明所以地说,“她怎么了?”
白轶眼前黑雾茫茫,陷入前所未有的由恐惧生出的愤怒之中。什么都无法思考,变得很奇怪,脑子里只剩下破碎的颤抖的只言片语。害怕,愤怒,这两者究竟是怎样转化的呢?
“还是说说你怎么了吧。曹阅,我知道你的底细。你杀了自己的父母,然后就被关进六院。即便我们所有人都很病态,在进来之前做过不好的事,我想你做的事也是最最无耻的,最最下流的。”
秋纭歧真的什么都知道吗?曹阅甚至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好奇问道,“你说的不是真的!杀掉父母的人是我姐姐!我姐姐才是十恶不赦弑亲的混蛋!你弄错了!”
“很可惜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怎么知道她的父母不是真的从房顶上掉下来由于意外而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呢?你需要一个假象为你服务,所以你就决定把你姐姐划到杀人犯那一边。哦,我还得再强调一下,弑亲是所有谋杀中最最该死的,忘恩负义到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的人还有资格活着吗!”
那个回忆中的姐姐是软软的,薄薄的,像一样的形象。因为虚假没有骨头,所以她鲜活不起来。她有名字没有性格,有脸没有脸后面的灵魂。她是,假的……
可我还活着。你有资格评判我吗?“秋纭歧,你才是没资格活着的裱子,女人里的败类,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尉,还把自己的□传给别人看,你的内心就像蟑螂卵一样又黑又臭……”
我的爸爸,我的妈妈,那跟你有什么关系?秋纭歧哈哈一笑,“你究竟看到过蟑螂卵没有?笨蛋,是白的。不过你是什么谎言都能编造得出来的,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你那个倒霉的姐姐一定型无缘无故打了很多喷嚏,被安排谋杀亲生父母……”
白轶的手指血淋淋的。她抡起桌上的巨大的相框往秋纭歧头上砸来,千钧一发的时候曹阅睁大了眼睛:
“危险!”
秋纭歧被曹阅拉得一个踉跄,躲过了白轶的一击。“她疯了?”曹阅看着秋纭歧被她拉着的右手。“她要干什么?”
“可能是过敏,就像荨麻疹。”秋纭歧冷静地分析。曹阅仗义地出手相救,是迄今为止为数不多的让她吃惊的几件事之一。曹阅甩掉她的手,“纯粹是条件反射!”
“谢谢你。不过我不会因为这样就牺牲我的好奇心的,但是……但是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杀了自己的父母。”
“这样有用吗?”曹阅道,“没用!我才不在乎谁知道这事儿呢!是我姐姐杀了父母也好我杀了父母也好,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我把一个陌生人推到地铁下面去,这件事有什么不一样?”
“能一样吗?”
相框在地上砸碎了,白轶摔倒得很是地方,倒没碰着玻璃碴。黑白二色的小鸢不笑时像个成绩优异的学生,让她感动。
她像天使般。她已经飞离人世。她的俏丽,她的纯真,凝固在一张叫作遗照的东西上,成为风景似的爱。我可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抱过她的人哪。我会思念她的。倒在血泊中的白轶想。
“不一样。别人不会原谅你的。生你养你的父母直接就死在你手里了,你别希望这种事有谁站出来替你说话。”
“我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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