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
龙珩说,“偷窃可耻啊!”
我觉得这样让她对我产生误解不行,不好。我说,“你别觉得我这人看起来怎么那么那个啊,其实我真不是……唉,老实说,我真是挺矛盾的。”
“挺变态的是真。你讲了殷数丁和符秸的那段,你是在趁机揩殷数丁的油吧。你把自己代入符秸了。”
“才没那回事!”我说,“哎你还吃吗?你都不吃——我把粉丝拿我前面来了啊?”
于是我把粉丝放在自己面前,这样夹起菜来方便多了。大家都知道粉丝这东西用勺子捞难用筷子夹也不容易……所以人多的场合我从不吃粉丝。吃完饭龙珩要走,我说,我们去夜市逛逛嘛。龙珩说,她不能很晚回去。我说,你还有门禁呢?
“小溯管你管得还真严!我也要一个女朋友。”
龙珩陪我沿着湖边走,我们看到湖对岸几支交错的探照灯光柱,缓缓扫视着天空。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我想对龙珩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龙珩,你很有趣,我挺喜欢你的。”我说,“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吗?不会是为了让我死心骗我的吧?”
“我跟小溯早就在一起了,不信你可以问殷数丁。”
“好吧,既然这样……”既然这样我们就只做朋友好了。我想爽快地这么说一句,却发现内心还是有一股强大的阻碍的力量使我有口不能言。我的嘴巴跟心跟大脑好像都是装饰品,让人以为我可以想,也可以说,其实那都是装装样子的。
“你再往里边走一点就掉河里去了。”龙珩说。我顿时一脚踩空,掉进了湖里。但我很快又自己爬了上来,绞掉一点衣服上的水继续往前走。幸好我穿的少,风一吹很快就干了。龙珩说,“我本来还在想,如果你淹死了我就偷偷溜掉……”
“警方说不定会将这作为一起谋杀案来处理。”我说,“从我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可以查出你是我临死前最后联系过的人。所以,你可能会被当作犯罪嫌疑人哦!”
“你手机不是跟你一起掉进水里了吗?”龙珩好像对于她能置身事外这件事很有把握。我说,“不排除捞上来开机还能用的可能。”
“真是莫名其妙,你怎么会走着走着就往河里走过去了,你不看路吗?”龙珩想了半天仍旧断言,“真是莫名其妙。”
“有时候是有一点。”我承认。“但总的来说,我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
你是不是在精神病医院接受过治疗,病情稳定了他们才把你放出来的啊。龙珩说不定在这么想。但她说了一句,“我有个朋友跟你很像,脑子里会想一点别人不去想的东西。你有时候会出现幻觉吗?”
“从未。”我说。
——谁让我是第一人称呢,谁让我什么都知道呢!我知道她说的朋友是祝资呈。
“我从不产生幻觉。”我补上一句。“产生幻觉的都是神经病。我曾经在崩溃的边缘挣扎,但后来还是挺过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像小说里写的,经受了变故的主角一下子就坚强起来,成熟起来了。我……作为小说人物也不能免俗啊。龙珩不问,我就不打算说了。不过她问我,“你是不是被打击得多了就看开了啊?看你就一副失败者的样子。”
“真正的失败是失去自由和生命。很高兴,这两样我仍然保有……”
龙珩走累了,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也想坐,但裤子还没有干,湿漉漉地坐着实在是不舒服。我装作欣赏夜晚的湖景,背着手站在湖边。龙珩说,这么看你腿真长啊。我说,其实我腿粗小腿还短,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只好经常穿高跟鞋。高跟鞋不就是为长腿美眉锦上添花,为我这种人雪中送炭的吗?
“讲讲你的事吧。比如,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问龙珩,你真的想听吗。龙珩说,“至少你有名字吧?”
“没名字,叫我喂好了。”
“好吧。”龙珩说,“那喂是姓还是名啊。”
“其实我姓林。有关我的事,我要说,有一点凄惨。我的爸爸妈妈从房顶上掉下来,摔死了。”
周围寂静一片。虫子和龙珩都没有发出声音。我觉得,这件事确实惨到必须用几秒钟的停顿来酝酿气氛。所以我先把声音关掉……好了现在再打开,再回到那种舒缓的感觉里。“不幸。”
“是很不幸吧?”我说,“我父母死了。盖房子为了给自己住,结果被这件事给弄死了。那些日子里我很悲伤,我希望父母没有死,仍然在我身旁。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但是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感到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悲伤也已经不能形容我的心情了。我觉得现实像一个刚刚开始做的噩梦,将要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人称“我”的身份即将揭晓了!
……嗯
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还是想炫耀一下
九十六
“负面情绪会扭曲人对时间的感知能力。”
“其实还会扭曲对空间的感知能力。”我看着水面起伏的万点银光。湖水不深但水下有厚厚一层淤泥。“我从床上醒来,却不知道是躺在床上的,往旁边一滚,就掉到地下去了。而我记得床明明还要更大一些。住在跟父母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我后来觉得实在恐怖极了。我决定要换个环境,重新生活。”
“人不能一辈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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