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看他,夏侯澜仔细看著他的眼神,毫无慌乱之色,平静的就如一池清澈湖水,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笑著道:你们继续,我不过是没有事,所以走过来看看罢了。刚说完,忘月已笑道:王爷真没有事麽?两位夫人可在我耳边念过不止一次了,说你好长时间都没往她们屋里去,依奴婢看来,王爷今日既有空,不如就过去坐坐,也好一解夫人们的相思。
夏侯澜淡淡道:多嘴。本王去哪里还要你分派吗?说完拿起那张字细看,又听忘月道:奴婢自然不敢分派王爷,只是夫人们长久不得恩宠,难免心生不满,日子久了,这不满总得发泄出来不是,奴婢不过是为了满府的奴才著想,免得成为无辜的受气筒。她嘴里虽说得是满府的奴才,眼睛却只望著易水。夏侯澜何等聪明,哪有听不出她语带双关的道理。
当下淡淡瞅了忘月一眼,冷笑道:你放心吧,我倒要看看这府里有谁敢这样跋扈。说完命众人都退下,独剩他和易水在亭子里,方笑道:这张字对於初学者来说,倒也难得了,只是为何要挑这句话来写呢?有什麽深意吗?他把目光从字上移开,目光如一只箭般直射向易水。
易水一笑道:王爷觉得我能有什麽深意呢?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我昨日听忘月姑娘讲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小和尚和老和尚过河,有一个女人请他们帮忙,小和尚不肯背她,怕犯了色戒,老和尚就背起她趟过河去,到了对岸,小和尚问老和尚为什麽近女色,老和尚说:‘我早已放下了,你却还背著。王爷,如今你不觉得自己就像那个小和尚吗?一直对我奴隶的身份念念不忘,生怕我有什麽非分的想法。
夏侯澜注目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声道:为什麽你是个奴隶,你若不是这个身份,以你之才,当是王妃的不二人选。易水道:王爷可别这样说,小心易水真的生了妄想,人往高处走,谁不愿意登上枝头呢?说完莞尔一笑,竟自有一股脱俗中带著妩媚的无边滋味,夏侯澜心里一热,一把搂住他道:你呀,就是这麽聪明,难道就不知道藏一藏吗?或是说你不明白主子最忌讳的就是聪明人。
易水冷笑一声:我就是这样,王爷愿意如何发落就如何发落,我虽不才,也知道一句话,无欲则刚,我对你没所求,怕你什麽,就算现在让我回去农场做苦力奴,我还巴不得呢,这种以色侍人的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夏侯澜拉著他的手步出亭子,一边道:说得好,只不过你想离开我,却是门儿都没有,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一辈子,才不要分离。
易水注目看著他,粲然一笑:是麽?王爷对我这麽上心,我竟从来不知道,这也不能怪我,听过哪个性奴有这般恩宠的......一语未完,夏侯澜忽然板了他的身子转向自己,认真道:易水,你放心,我要你在我身边,不会让你永远顶著性奴这个身份,我知道你在意,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易水看著他认真的神色,心里忽然有了一股难言的滋味,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夏侯澜现在的目光看著的,是一个他喜欢的人,而不是一个奴隶,不得不承认,天生的优秀加上这股可以称作真挚的感情,实在是打动自己的最佳武器。可是结局呢?他不敢去想,毕竟他的想法在众多人看来,是可以遭天打雷劈的贪婪,即便他为此粉身碎骨,也不会有一个人对他施舍一分同情。因此他也不敢付出太多感情,要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一旦付出,就再难以收回了,如果真能终成眷属还罢,若不能,那将是他最大的耻辱。
苦涩的一笑,他轻轻挣开了夏侯澜,轻声道:给我名分?王爷打算给我什麽名分?我虽不贪,但你府中的这些名分,除了王妃外我可一概看不上眼,其余的,不要也罢。夏侯澜笑道:你若有本事,尽管争争看。他这本是玩笑,却见易水豁然抬头道:你是说真的麽?他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我虽不是皇上,但身为王爷,也该一言九鼎。易水嘴角渐渐泛开了一个笑容,偏过头去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夏侯澜笑道:不反悔。心中却想:他能有什麽手段出类拔萃,再怎麽比还能比得上那些公候小姐吗?只是......唉,虽然名门闺秀不少,却又有哪个能像易水一样,让我这样的轻松自在,一时不见就想的慌呢?思及此处,不由认真望向秀丽颀长的背影,暗暗疑惑道:难道本王竟对他动了情吗?这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不行,绝对不行。他却不知只因今日这一段话,为他们的未来埋下了祸患。
再说那两个妾,眼见王爷理也不理自己就去了,气的不行,当中一个叫做燕囡的便道:哼,不过是一个性奴罢了,值得这麽上心吗?另一个道:姐姐,王爷他可就上心了嘛。你看这劲头儿,哪里还记得那个易水不过是个贱奴啊,长此下去,依妹妹看,迟早得把我们两个丢到一边不闻不问呢。
燕囡看了她一眼,忽然冷笑道:珊瑚妹子说得是,叫你说怎麽样能让王爷回心转意呢?那叫珊瑚的妾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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