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子倒是很平淡地点点头说道:“虽说上次对战时曾见过一次,但仔细一看其实也不咋地嘛。闪倒是挺闪,闪得跟个蓝色荧光灯似的,甚是无聊。”
说是这么说,但丹辰子脸上认真的表情还是透漏出一种对于温德真正形态下战斗力和奇妙能力的肯定。
温德倒也没有认真去纠结丹辰子的平淡,而是像平时一样,啪嗒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小孩子一般的不满语气说道:“其实平时周围还有那种时空能量带来的粒子效果,不过可惜这里投影不出来。其实在外面的话我会更帅一些哦。”
有些走神的任遥这时回过神来,看着坐在地上不满的温德和风轻云淡的丹辰子,心里有些异样。其实虽然他这个师兄和这个恶魔大哥平时都是严肃死板和平时没个正型的样子,实在是很难让自己将他们和神话传说里那些飘逸神秀的神仙修士和神秘凶恶的地狱生物联系在一起,但丹辰子和温德也确确实实就是这些神话故事里的正常人类无法想象的,活生生的存在。
有时候现实和虚幻的间隔似乎就这么薄弱,当虚幻确确实实降临在你面前,那么现实也就不是现实,而虚幻也就不是虚幻了。任遥不禁在心中这么想着。其实若不是自己的身体真正地出现了那些奇妙的变化,任遥一直觉得这一切实际上都是自己的幻想,都是自己在做梦。但现在,看到两人的这个样子和表现,任遥只有一种和常识脱轨的无力感和对未来的迷茫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仿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境的不真实感和失落感。
且不说内心复杂的任遥,正在和丹辰子胡搅蛮缠的温德看见任遥无神地呆立在原地,脸上反复变换着失落和迷茫的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时,便用手肘捅了捅丹辰子,指了指任遥。
丹辰子看到任遥的样子,也不说什么,脸上突然变成了一种慈祥温和的表情,走过去,拍了拍任遥的脑袋说你知道我成为修真者之前的事吗?
任遥正复杂纠结着,突然听到丹辰子这么问自己,心里吐槽道:“屁话,我又不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我tm怎么知道你修真之前的事,你莫不是看我挺郁闷地,就想来消遣我一下?”便郁闷地摇了摇头。
丹辰子微微笑了笑,脸上带着回忆的神情说道:“其实我成为修真者之前只是一个巴蜀西北边关兵户家的普通小孩。我爷爷只是一个普通老实的农家翁,我爹是太祖洪武皇帝手下戍边的一个大头兵。在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我六岁那年,蜀山锁妖塔封印松动,逃出大妖数名,师傅在除妖之后偶留宿我家。开始我和我家人都以为师傅只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教书先生,谁知师傅一见我便说我根骨奇佳,是仅有的修真天才,便带着我回了昆仑。七年之后,我偶归家探亲,才知我双亲已在朱棣篡逆时被趁乱来“打草谷”的胡人给杀害了……”
丹辰子虽然已经当了几百年的神仙,但他此刻的表情依旧带着深深地悲伤、悔恨和杀意。他停顿了一下,平复了心情才继续道:“之后我一人杀上那伙胡人的营地,血祭了我双亲,师傅知道后,并未责骂我什么,只是说,我在渡天劫之时将会九死一生。结果和师傅说的一样,我在渡劫之时若非师兄舍身相救,我已元神尽散,何以飞升仙界。所以之后我无视仙界禁令,到处寻找高深之真法,只希望能够弥补……”
丹辰子说到这,突然停顿下来,自嘲地笑着说了些“说远了,人老了不免有些唠叨”之类的话,重新对着任遥说:“你知道我才和师傅上山修仙时我是怎么想的吗?”
任遥很老实的摇了摇头,说是不是像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砸到似的?
丹辰子呵呵笑了笑,道:“我那时和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可能比你还要不堪。我当时就想啊,我是不是还在田边草垛上睡觉,还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怎么这么久娘亲还不叫醒我去吃饭呢什么的,呵呵。直到我知晓我双亲都被害,我满身血腥地站在胡人血泊中,师傅站在我身边,抚着我的头,我才恍然如梦初醒。呵呵,七年,七年……我那是如何度过的那七年啊……”
任遥看着这个名义上是师兄,实际上把师傅该做的活都做了的“方外仙人”脸上那掩盖不住的悲伤,心里有什么似乎被触动了一下,方才突然觉得有了一些真实感,吞吐地对丹辰子说道:“师兄……”
丹辰子看着任遥关切的表情,才微微笑着说:“小遥,师兄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当你真正醒来之时,不会像师兄一样,这么不堪。你明白吗?”
任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便低着头,想着什么。
丹辰子淡淡地笑着,说道回去吧,修真,可不是修真元,而是要用心,要用身,要用生命中的一切去领悟的。
待任遥离开了意识空间后,一旁的温德才带着一副奇怪的表情问道:“喂,老牛鼻子,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觉得跟莎士比亚的舞台剧似的……”
丹辰子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也不多言,淡淡答道:“是真如何,是假亦如何,世间之事,不皆如此吗?现实与虚幻,哪又岂是言语之词。”说完便闭上双眼,不再说话,只留下恢复了普通人形的温德在一旁“怎么你们东方人说话都这么蛋疼,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好像有什么大道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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