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想的,你都知道,故一直没有告诉你。秋扇,你难道不知我疼你的心?你也知道姐姐我嘴笨,不会说,可是就算天塌了,地陷了,红泥居没了,我也不愿意从此看不到你。你可是真不懂?”
秋扇扭头不看她,只道:“把背子还我。”
夏屏气极,低头下手便撕,只是那背子布岂是一下能撕得动的。秋扇顿时立起眉毛,大声道:“你还我东西!”说着便扑上去抢。夏屏不提防她竟会动了真力气,一把便被推倒在地。
闵霜衣见此连忙去扶,地上冷硬,夏屏摔得筋骨剧痛,心里又急又气,看秋扇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似,依旧把那背子拾过去绣,不由哭着喊道:“你死了这条心!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跟了夫人去!早知道你竟会成了这样,我便都不应该求夫人救你!”
秋扇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道:“姐姐,你若真有这个胆气,今日便就不会求七姐姐向夫人要人了。你该亲自去,三跪九叩,夫人罚你也好,杀你也罢,直到她肯救我为止。连求夫人救自己爱的人都要假手于人,姐姐,你还真算是出息了。”
夏屏倒在闵霜衣怀里,几乎不曾哭晕过去。闵霜衣见此,也不好再劝,只得安慰几句,便带夏屏出了外屋,安顿在隔间里。
出门之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秋扇仍然是头也不抬地绣着那背子。手里功夫细巧到极致,走针穿梭,彩线来回,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
慨叹一声。便是闵霜衣也觉得奇怪,之前的秋扇虽是冷淡,但并不如此功利刻薄。两姊妹之暧昧情愫,也是红泥居上下心照不宣的。虽说夫人有严令,不许鬼娘对猎物动情,但鬼娘与鬼娘欢好,似乎并不在此限。
秋扇真是怨怼夏屏没有亲自去求夫人救她?抑或只是变心而已?不得而知。
只是回想起夫人抟土造人,闵霜衣还有一丝奇妙之感。
夏屏呜咽到半夜方睡下,闵霜衣陪她到了子时,便也回房了。香木床上新换了绸面的被子,是她喜欢的淡紫花色,摸上去指腹柔滑。
她更衣躺下时,床褥绵软,似乎为人所拥抱着。她试着触摸了自己的皮肤,心里想自己是否也可以如秋扇一样,在血夫人手中缓缓成型,最后自泥壳中脱出。
她闭上双目之时,又想起夫人方才话语。
人,原本便是一抔臭土,总都是要回归泥尘的。身躯亦只不过是一个容器,以泥土来制造容器,原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须大惊小怪?
但她又想:“若我的身躯只是一个容器,这个容器究竟是用以盛装何物?”
心?
然,我的“心”,又在何处?
她睁开眼睛,四周死一般地寂静。她清了清嗓,声音格外明晰。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物。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哼起这不知从何处学到的小曲。
熟悉得令人心生奇怪。
忽然,窗外的那一垛浅紫白喉,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谁!”闵霜衣猛然坐起。
“出来!”没有人应。
她迅速披衣起床,推门巡视外面。月光映照空荡荡的走廊,惟有她与她的影子,相对在中央,特地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可、可、可以发表了。。。。好鸡冻好鸡冻。。。。jj终于抽好了。。。。
希望能看啦~~~啦啦啦~~~大抽真讨厌-皿-
22
22、章二十二旧梦...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顶头上是蓝盈盈的天,天边山坡下面便是稻田,风吹绿浪,青叶繁生。
再转一转头,发现自己竟枕在别人的腿上,温香柔软,微暖安适。
“是你……?”她瞪大了眼睛。
段琴低下头,对她笑了一笑。“怎么?醒了?”
她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样的温柔让她感到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她还没有把段琴带回红泥居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轻轻地拥着她,抚摩她的头顶,让她感觉到从心底弥漫入骨的暖意。
她不由去触摸她的手——好像与自己熟悉的有所不同。段琴的手并不这样,这双手白皙而柔美,纤细而不结实,摸起来如上好的绸缎一般,这不是她所熟悉的触感。
“你不是阿琴……”她挣扎着要坐起来,浑身却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可是脸的确是段琴的。她正看着她,温温地笑着。应该说,除了这张脸,眼前的这个人从神情到谈吐,都不是她所熟悉的段琴,无论是那个装作小货郎的段琴,还是那个阴鹜暴虐的段琴。
“霜衣,你与我在一起有两年了。”段琴温柔地道。
“两年……?没有那么久……”话刚出口,她忽然又反应过来——段琴从不知她的真名,如何此时却能亲口唤出?
她愣愣地看着她,看着这个看似段琴,又不是段琴的人。
“说来我还不曾送过什么像样的东西给你呢。”“段琴”似略有歉意地说道,“你也不曾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她摇头,“我……什么也不要……”
“段琴”道:“其实只要你开口,任你是喜欢什么,天下之大,只要是你能说出名字的,我都能拿来给你。”
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渐渐沉浸在半梦半真之中。
若是时光能静止此处,不管眼前一切是真是幻,她能不管不顾,随性而为,没有桎梏没有牵绊,更无欺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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