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实话。夫人她是不会为了一个弃卒,付出些什么多余的精神的。你纵是扣着我,怎样的想引夫人上钩,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事到如今,”段琴仔仔细细地在墙上磨刀,从刀口到刀刃,一寸也不放过——“你还要在我这里巧言令色?你想如何?想我放你走?”
闵霜衣摇头道:“我本就不抱着活的念想。我原以为,那日我便应该死了。你放不放我,于我也没有多大不同。”
“那你想怎样?”段琴道。
闵霜衣凄凉地笑笑,慢慢地道:“阿琴,我已是一个废人。我原本就不及你,我竟真对你动了心。我曾想在夫人面前以我的一命换你活着,只是没想到你根本不需要。若你如今还以为我全部都是骗你的,我便也认了。”
“闭嘴。”段琴打断她的话。
然而她却还要执着地说——“我对你说的,确实一切都是假的,可我对你的心,确实是真的。我喜欢你,想你好好的,只是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闵霜衣毫无防备之下,段琴忽然几步踏到她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她猝不及防,只觉她手劲之大,掐得自己脖颈几乎要整个撇断一般。
她望着段琴凶狠的脸,被掐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艰难地张着嘴。段琴清秀的五官都略略扭曲了,显得狰狞,闵霜衣只想到寄生在阴暗洞穴里的野兽。
段琴掐着她的脖颈,狠狠地往墙壁上撞去,一下,两下,三下……她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裂开了,不知过了多久,段琴才松了手,她软软地瘫倒在地下,无力地开始干呕。
“你再要在我面前说不知所谓的话,我便杀了你。”段琴恶狠狠地道。
闵霜衣惟有看着她,头晕目眩地喘息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段琴用力把她往后一推,她重重撞在墙壁上,感觉到浑身的骨头似乎都碎在了肉里。
“唔……”她挣扎一下,手脚却都被捆着,动都艰难。
这便是做鬼娘的好处。不管受怎样的罪,遭怎样的刑,她都无法一死了之。黏腻的暗红色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来,腥的,味道很坏。
段琴别过身去不再看她,而是发狠地在墙角又开始磨那把剔骨尖刀,一连磨了四五十下,每一下都似乎磨在了闵霜衣的皮肉上。
她眼前还在一阵一阵发黑,靠在墙上,看着这个自己已经不认识了的段琴。
哐哐数声。有人敲门。
“师姐。”外面的人喊道。
段琴拉开门,背对着闵霜衣。闵霜衣见来者是幼烟,对段琴的态度极为恭顺:“师姐,首领说请你去有事相商。”
“嗯。”段琴只沉沉地答应了一声,将那剔骨尖刀揣入怀中,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幼烟带着厌恶的神色,瞥了一眼倚在墙边已是有气无力的闵霜衣,也便重重地关上门出去。
她听见铜锁发出叮啷的声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了这小小的房间里。
嘴角腥咸,闵霜衣闭上眼睛,疲倦地慢慢躺在了冰凉灰臭的土地上。
好冷。
作者有话要说:文進行到這裡。。。有筒子表示對小琴琴感興趣的咩~~~~~~~~~(gt;_lt;)~~~~雖然她似乎比較變態,有對她感興趣的。。舉個手看好咩~~~~
話說這個人這樣看來,確實是一個大精分呢。。。。。
13
13、章十三行觞...
觥筹交错,台面上放了几样凉菜,有荤有素,正中是细花心思炙制的肴馈。众人围坐,自然少不了还有几壶上等的竹叶青。
这一桌大约有二十余人,全是武者或道士打扮,还有数个小厮侍立左右。席间话并不多,只是闷头喝酒,间或有人交头接耳,也不敢高做声。
“怎么许久也不见那魔头过来?她今日可是大角儿。”有一汉子向旁边人窃窃私语。
其人连忙使他噤声:“真敢说!她因我们没有逮住红泥居里的妖妇,这几日见谁削谁。你这话若是给她听见了,不把你的吃饭家伙给你生生拧下来!”
这二十几人的上座是一位老者,不听这些人低声议论,只是闷着头自斟自饮。由面相上看他大约五六十的年纪,头发与胡须却都极不合时宜地雪白了,形容严肃,额上皱纹也刀刻的沟壑一般深浅,已是如耄耋之年。
等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老者面前的酒,也已去了大半。他终于把酒觥轻轻往面前一放,开口问左右的小厮:“人怎么还没到?”
他的声音浑沉中带了些疲惫,左右连忙躬身回话:“幼烟姐姐已经去请了。”
老者略一皱眉,问道:“这两日,她可是都与那妖物待在一处?”
左右道:“正是。段琴姑娘说,妖物是重新布局抓那妖妇的关键。”
老者似在凝神静思,许久,长出了一口气。
“罢,罢。我们此行也算是功败垂成,由她便了。”
他刚说完此话,只见有人推门而入,正是林幼烟。她恭敬地向老者行了一礼,道:“许公,师姐到了。”
老者颔首,幼烟便将来者请进门。段琴迈入门槛后,向四周扫视一眼,在座的二十余人,悉数感到背后微寒。她也不客气,径直拿了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坐了上座。
“这顿饭是什么来头?庆功宴么?”她的第一句话便如此开场道。
无人敢回答。只有幼烟在一旁道:“是慰劳宴。许公见大家辛苦,特地请摆了这顿宴席。”
段琴笑道:“原来如此,我还正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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