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在下床的第二天,她又毫无症状地陷入了昏迷,且又查不到缘由,让李思晗困惑不已。
夜晚,皇甫瑾瑜照常来到懿和宫,守在太后床边。
“瑜儿,瑜儿……”昏迷的太后在梦里突然的大叫,惊动了守在床边的皇甫瑾瑜。
“母妃,母妃,您怎么了?”皇甫瑾瑜紧紧地握住太后的手,紧张地呼唤着,“您醒醒,孩儿就在您身边,母妃。”
昏迷中的人闻言倏地睁开了眼,“瑜儿,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皇甫瑾瑜讲讶中,还没来得及停止啜泣,床上那人已将她的眼神看得真切,待皇甫瑾瑜看得太后那直勾勾望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清醒自然时,她随即明白了什么,急忙挣开握住太后的手,转身即跑。
“瑜儿,你别跑,母妃知道是你。”
“不,太后,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方才只是见太后做了恶梦,所以……”皇甫瑾瑜背对太后慌忙地解释。
“不,你就是,母妃没有认错人,你就是瑜儿。”皇甫瑾珩自登基后便改口成隆懿太妃为母后了,这世上称她为母妃的也就只有皇甫瑾瑜了。
“太后,您认错了,草民是王隐,既然太后已经苏醒,并无大碍了,那草民告退。”
“瑜儿!”太后惊恐地呼喊着,生怕又一次失去。
十年前,她不懂地珍惜,以至于失去了留住皇甫瑾瑜,十年悔恨十年伤,十年后的今天,她的瑜儿就在眼前,她不能再让她消失不见了,那可是她十年来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瑜儿啊。于是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跑向前去拉住快步离开的皇甫瑾瑜,然而由于身体虚弱,腿脚不便,刚起身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嘭!”
皇甫瑾瑜本已走到门口,准备开门,听得这一声重摔,陡然色变,她急忙转过身,大步向着太后跑去,“母妃,你没事吧?”
这么一摔对一个年过花甲的人来说,并非稀松平常,只见隆懿太后着地后,立马起不了身,神情也痛苦扭曲了起来,然而对她来说,此时最痛苦的不是摔倒带来的疼痛,而是她近在咫尺的孩子,又一次想要离开。她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身想要去追回皇甫瑾瑜,奈何总是起不来,她急得快哭了,“瑜儿,别走,别走……”
不过待她见得匆匆跑来的皇甫瑾瑜,她放弃了起身,脸上的痛苦着急也瞬间变成微笑绽放,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之人,看着她为自己紧张。
皇甫瑾瑜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块,她一边给太后检查手臂可有伤着,一边紧张地问道,“母妃,您怎样?伤到哪了?”她的母亲年事已高,她知道如此一摔非同小可。
“还说你不是瑜儿。”太后望着皇甫瑾瑜欣慰地说道,虽然她现在看不到皇甫瑾瑜的表情,但从她的眼神,她知道她的瑜儿很着急。
皇甫瑾瑜闻言,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怎么母妃还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她又急又气地唤道,“母妃。”随即轻轻将太后打横抱起,生怕碰到她的酸痛处。
皇甫瑾瑜这样打横抱过欧阳毓灵、抱过李思晗,如今也抱过自己的母亲,她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生命中羁绊着的这三个女人里,最瘦弱的,是自己的母妃。随即她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自己这十年,真的将母妃伤得很深很深。
皇甫瑾瑜轻轻将太后放回床上,说道:“母妃,我去找大夫。”
“不用。”太后拉住了将要离去的皇甫瑾瑜的手,“母妃有你陪着就足够了,不用找大夫。”
“母妃,您摔伤了。”皇甫瑾瑜心疼地说道,她注意到太后的手臂上有红肿。
“瑜儿,母妃只要能看着你,什么病痛也就都消失了。”太后说着,颤巍巍的手抚上了皇甫瑾瑜的面具,“瑜儿,让母妃看看你的脸好不?”
“母妃。”皇甫瑾瑜哽咽着,伸手自脑后揭开绑绳,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隆懿太后期盼了十年的脸,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太后伸手抚摸着皇甫瑾瑜的脸,那么熟悉、那么真切,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她不禁老泪纵横,“孩子,这些年你去哪了,你可知母亲一直在盼着你,你怎么就忍心一直不出现?十年了,十年了啊!”
皇甫瑾瑜哽咽着,十年时间,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漫长得有可能跨越了一世,而她实在是太残忍了,她扑通一声跪下,“母妃,孩儿不孝。”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她郑重地一磕到地,久久未起身。
“瑜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妃没有怪你,之前都是母妃的错,是母妃不理解你,母妃不该逼你的。”太后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下床扶起皇甫瑾瑜,将这个可怜的孩子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瑜儿,原谅母妃好不好?”也是泪流满面。
“母妃,孩儿未曾怪过您。”
“瑜儿,别再离开母妃了好不好,好不好?”
这是一个老母亲发自肺腑的乞求,皇甫瑾瑜心头一酸,泪水又一次汹涌而下,“好!”她含泪答道。
这一晚,皇甫瑾瑜留在寝宫中陪着自己的母妃,给她讲自己这十年来的情况,讲自己如何假死、以及与李思晗在淮城开私塾开医馆的点点滴滴,只是故意掩去了自己那靠药物维系生命的六年。
“瑜儿,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皇甫瑾瑜迟疑了,她确实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她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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