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炫赶到时,见到的是一幅女儿间茗茶听琴、柔语谈笑的温馨场面。他觉得自己进来的鲁莽,在闵仙柔面前失了仪态,便有些笑容讪讪。
闵仙柔讶异地恰到好处,“皇兄?”她眉头轻蹙,“深夜上山,多有危险,皇兄身关社稷,怎能轻易涉险。”她故意看了在闵炫和柳玉陵两人间扫了一眼,道:“莫不是心疼皇嫂?”
闵炫见她出言关心,头脑有些发热,仓促道:“柳小姐对皇兄有些误解,本想借着过节来瞧瞧她,谁想又被朝政耽误了。”
拙劣的借口让两位美人暗自鄙夷,只是戏还得做下去。柳玉岭跪下行礼,闵仙柔却没有起身,含笑望着闵炫道:“皇兄,永平与玉陵小姐颇为投缘,日后能否让玉陵小姐常常来公主府中走动?”
闵炫乐得话题转移,忙道:“那是自然。你们姑嫂和谐,兄长甚感欣慰。”他见闵仙柔突然收起笑容欲言又止,忙问:“皇妹这是怎么了?”
闵仙柔一本正经道:“皇兄真得对柳小姐倾心?”
闵炫心中一喜,他一直对女子间的情义不可置信。女人,但凡有点姿色,除了妒意还会有什么?永平再如何绝色也是个女子,莫不是因为我而对柳玉陵起了异样?细看又不像,八成是柳玉陵对她说了什么。闵炫一边暗自揣测闵仙柔的用意,一边模糊道:“皇妹这是何意?皇兄虽是fēng_liú却不下流,入府的女子皇兄都不曾薄待。自然,妹妹是与她们不同的。”在接到线报时,他就不住地在心里暗骂红颜祸水,心里矛盾之极。有什么呢,不过是自己要娶的一个侍妾恰巧偶遇了心中的“隐秘”,能说出什么?不去也无妨。要是柳玉陵说了自己的坏话,破坏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想到这,闵炫像是突然回到了年少青涩才尝情爱的半大小子,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坐卧不宁。那不似人间该有的面容,实在让人无法自持。他曾偷偷命人找来画师想要幅“仙女”图以解渴望,却无法描绘出“仙子”的万分之一。最后还是理智被淹没,去一下也不碍事吧。
闵仙柔心中闪过一丝阴狠,面上仍旧正色道:“皇兄,有些事本是皇妹不该多言的。永平虽小,但也知女儿家无非是要个情投意合、呵护自己的良人。皇兄龙章凤姿雅人深致,世间男儿莫出其右。想来柳小姐也是欢喜的,只是柳小姐她,”闵仙柔故意一顿,“有些女儿家的难言之隐,永平实在不好开口。但望皇兄能真心以待,莫要轻信不实之言。”
闵炫一头雾水。大丈夫三妻四妾,自己又是人中之龙,皇妹这么说倒也依着情理,只是心中有些略微不悦。不过,他又看看似乎满脸泛红垂头娇羞的柳玉陵,更加疑惑。强娶这个女子纯粹是为了心中那无法说出的“隐秘”。那日他在街上无意瞧见这双犹如受惊小鹿般清澈眼眸,像极了永平病中弱柳娇袭之态,心弦不知怎得一动,回到府中又听到湛凞和那些美人的胡作非为,一股烦闷之气顿时郁结于胸,湛凞能这样对待女人,那她和永平在一起数十年,恐怕早已得手。一想到永平已经污浊有瑕,心中大恸,脑中突然闪过今早见过的女子,当即派人了解状况,一听还是待嫁女儿,果断决定纳妾。可这女子好不识相,自尽未遂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尚存情意,他一定会迁怒旁人。但今日瞧着这女子似乎转了性?竟没有求助永平,说自己的坏话?他本来准备着一肚子要反驳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有心笑着道:“皇妹放心,你难得和人投缘,只这一条,皇兄也会对她好的。唉,皇兄对旁人再好,也比不得我们自家兄妹。皇妹连日思虑过忧,竟瘦成这般。那湛凞实在是——”他不在说了,仔细观察闵仙柔的脸色。湛凞的所为他已经命在公主府的眼线隐隐透了出去。他就不信,不该存于世上的感情加上爱人的负心,永平还能对湛凞死心塌地?
闵仙柔猛地沉下脸,冷冷道:“湛凞如何,永平不想从旁人口中得知。天色已晚,永平要歇下了。”这戏做的十分到位,竟让一旁的柳玉陵也以为此刻公主的心境是又心痛又伤心又不信。
闵炫十分失望,干干笑道:“连日朝政清闲,皇兄索性就陪皇妹在此多此多住几日。”
闵仙柔本是懒着搭理,随他怎样。忽一眼瞥见门口站着的武师德抬头看了自己,立即委屈地叹息道:“皇兄乃是国之根本,岂可为了永平荒废政事,叫朝臣议论。永平不孝,大婚一事已惹父皇不快,若是皇兄再为永平失了职责,父皇会如何看待皇兄,又会如何看待永平呢?皇兄还是以国事为重,免得父皇忧心。皇兄放心,不过两三日,永平自当回京。”
闵炫心中“咯噔”一下,那日闵踆阴森的警告犹自在耳,他怎可忘了老不死的还在皇位,天下还不是他的,隐忍了这么些年,现在又是夺位的关键时机,决不能功亏一篑,一切还是该小心才是。不过不露痕迹地讨人欢心应该可行。他贪恋地看着闵仙柔,不自然地笑笑:“皇妹说的是。皇兄这就立即回京。”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柳玉陵,道:“皇妹体弱,柳小姐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柳玉陵看了一眼闵仙柔,得到了暗示,起身朝公主施礼,退了出去,闵炫也颇有风度地笑笑,又叮嘱了几句,尽显关心之意,然后才跟了出来,追上柳玉陵,命令道:“明日你就回京吧。”他见柳玉陵含羞带怯欲说还休,月色之下别有风姿,心中爱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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