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秃驴却道:“孩子是真的,我没骗你,我是你的亲爹。你若不信,伲可以滴血验亲。”
于是,蔡老大叫人取来碗与清水,随后黄秃驴忍痛用刀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碗里。片刻,他转过身来朝蔡虎道:“孩子,该你啦。”接着,蔡虎上前划破手指,随着他的鲜血一滴滴融入水中。众人心中都感惊奇,蔡老大上前一看,奇道:“你们俩果然是嫡亲父子。”
黄秃驴心头一热,但转首却见蔡虎居然目瞪口呆。蓦然惊觉,莫非他不想认我?正自迟疑,猛听得碧如大声说道:“这种滴血认亲之法根本不足为信,不信让我来试试。”
众人均感诧异。蔡虎也不打话,另外取来碗水,随后两人开始划指滴血,果然血液再次融合。众人心中都感奇怪,不知是何缘故。
碧如撑起身来,认真地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凡是同一种血型或相近的血型都可以融合在一起,而世上仅有四种血型。假若说同一种血型都有血缘的话,那世上所有a型血的人都是父子了?这完全是传统的不科学的一种说法,根本不足为信。”
黄秃驴又惊又怒,想不到他们父子便将相认,自己二十年的心愿将了,就被他一句话便给毁了,他猛然拔出枪来对准了碧如,叫道:“你给我闭嘴,我杀了你!”
只听一声枪响,而此刻倒下的却是黄秃驴,原来蔡虎怕他伤害碧如,情急之下先发制人。这一下不但碧如惊呆,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蔡虎开枪打死的的的确确是他的亲生父亲。只是为了让他平静一点不再受到刺激,大家只好不再渲染,就让蔡虎的身世成为一个谜吧,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慰藉。
“这个人该杀,他居然勾结东洋人企图将朱家及盗帮一网打尽,幸亏游击队及时赶到才替伲解了围。”蔡虎似乎还余怒未消。虽然他从小生长于盗帮,但他嫉恶如仇,打心里瞧不起汉奸卖国贼!
蔡老大知他所言非虚,默默不语。心想自己苦心栽培的一个心腹,居然见利忘义,成了十足的汉奸,真是可悲!一念至此,自责一番,随即转身出了屋子。
碧如在寺中经慧圆法师精心调理几日,枪伤渐渐好转。于是在蔡虎护送下下山返家。临行前蔡老大阻止道:“朱庄主伤已痊愈,让他自行回去,伲帮中还有要事,你此番相送,若一去不返,那我岂非白养活你二十年。”蔡虎冷冷的道:“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发誓,送到便回,我在此等候。”蔡虎当即跪倒在佛像前对天发誓:“我蔡虎对天发誓,决不辜负帮主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送到即回,永远追随帮主,决不反悔。”蔡老大这才说道:“去吧。”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碧如感激他冒死相救,常常提起自己幼时在孙家学艺时情景。蔡虎见他说话时对孙家流露出的那份亲切感,更坚定了碧如就是他亲生父亲的念头。
当碧如回到家里,见一家人均安然无恙,心下甚慰。
这几日,彩云天天在观音像前默默祈祷,祈求丈夫儿子能平安归来。这时见心愿已了,竟自抱住丈夫喜极而泣。
“当家的,你这个老东西,你总算回来了,我晓得你不会丢下伲不管的。”
碧如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水,问道:“两个儿子怎么回来的?他们没事吧?”
“是游击队送回来的,他们没事。”彩云抬起眼睛来,满含泪珠的脸上已是呈满笑意。
碧如转过身来,见彩云正自打量蔡虎,忙作介绍道:“彩云,这是我刚收的义子,亦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若不是他及时相救,恐怕我回不来了。”
彩云这时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流露出几分敬畏。蔡虎却淡淡一笑道:“应该说是游击队及时赶到,我们才能顺利脱险。”
碧如沉吟了下,问道:“那游击队伤亡怎样?鬼子是否全部消灭了?”
蔡虎摇头不语,只听杏林说道:“东洋人全死了,游击队也伤亡了几十人。”
碧如满怀伤痛和悲悯,抬起头来,眺望远处,蓦然间,觉得十分幽伤十分懊悔。心想为救自己两个年少之子,竟自搭上数十名英雄性命,实在可惜遗憾。但因此彻底消灭了黑松这批盘踞在光福地界的日本鬼子,也算命有所值。
蔡虎同朱家众人一一拱手行礼,正待转身离去。不料碧如却快步抢前说道:“小虎慢走,我有一物相赐,请随我来。”
蔡虎正欲上前,但见众人均用诧异的目光相向,于是止步说道:“义父请去,我在此等候。”
碧如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进房取出那部中医秘方,上前递给蔡虎道:“小虎,这是我师父,你外公留下的传世中医秘方。我一直想还给孙家,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蔡虎早已听说江湖上为了追寻这本绝世秘方不知死了多少人,而朱家为了保护这本秘方亦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此物既是母亲一家用生命换来的传世之宝,实也无法让其流落在外,至于日后有啥风险,却也顾不得了。于是双手接过藏于囊中,然后拱手向义父一家告辞。碧如见他去意已决,又念他在蔡老大面前发过毒誓,也不好再留,便送了出来。
走到门口,碧如拍了拍他肩膀叮嘱道:“此书请好自珍藏,切不可让外人知晓,否则会惹来祸事,切记。”
蔡虎朝碧如深深作了一揖,道:“义父之言,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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