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杜克的左手一顿一顿地点着膝盖,右手撑着自己的侧脸,淡淡地接着讲述:“如果说幸运,为什么我总会隔三差五地碰上那些离奇的事故;如果说倒霉,为什么每次我都能从那些必死之境中逃得生命,可以在今天大大咧咧地坐在这里给大家讲故事……”
摄影棚内一片寂静,只有杜克娓娓的叙述轻轻地回荡。
“我经常对朋友们说,我是一个能够行走的死人……”杜克挑着嘴角露出笑容,目光散漫却语气坚定:“我能够说话,能够吃饭,能够走路,能够享受所有人都能享受的正常人的生活……。但从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死人,一个早该死掉却偏偏流落在这个世界上虚度光阴的死人……”
杜克没有理会身边所有人的反应,此时的他,就像是对着虚空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坦然、从容、眼神含笑、神态悠闲,他的视线里没有当前,只有往事。
“十四岁年,确切地说,是十四岁生日的那一天,我遭遇了人生第一场事故……”杜克脑海中闪过了父母慈祥和蔼的面庞,以及那些深刻在心底的惨烈瞬间,“那天的我,坐在后座,身边是定制的漂亮的生日蛋糕,上面有用果酱写上的我的名字……,那时候的我很开心,很快乐,很兴奋,直到我透过车窗看到一辆急速驶来的汽车从侧面狠狠地撞上了我们的车子……”
杜克顿了一下,然后敛起了笑容,轻声说道:“就是那一天,我失去了父母,但这并不是最伤心的,……伤心的是,我居然没有死……”
“我没死,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杜克微微垂下眼睑,“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勇气地活着,我自暴自弃,也曾想过狠下心来结束自己没有意义的生命……”
身边一阵吸气的声音,杜克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就像我说的,我连对自己下手的勇气都没有……”
“那段时间持续了很长……”杜克深吸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但是渐渐地,时间冲淡了一切……”
杜克在摄影棚装腔作势扮可怜的时候,林蔚然来到了船长的别墅。
把杜克的话对大卫布朗讲了一番之后,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杜克很可能会铤而走险,顾寰说不定已经派人去对付他了……”
“那是他的事。”大卫布朗摇着头说道:“他既然选择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肯定也想到了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状况,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守在房间里面为他祈祷……,当然祈祷也没有必要,因为他是杜克,他不可能会输的……”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林蔚然皱着眉头问道。
“杜克既然让你过来通知我,想必你应该心里清楚了……”大卫布朗耸了耸肩膀说道:“我的任务是守着这间房子,守着房间里的两个小姑娘,保证她们不受到任何伤害,保证我们所有人不至于成为老板的累赘……”
林蔚然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最终咬着牙跺着脚说道:“我盟不能留下来?”
“因为夏萱?”米国佬似笑非笑。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林蔚然说道:“即便她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大卫布朗笑着说道:“也许杜克早就做好了准备,也许杜克是为了引蛇出洞,也许杜克在天花乱坠讲故事的同时正提高警惕观察身边出现的陌生家伙,也许杜克从头到尾都只是抽风罢了……”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么?!”林蔚然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不能?”大卫布朗撇着嘴说道:“你现在站得这栋建筑,在这里生活过的所有的家伙都是不折不扣的演技派,不止包括喜欢装腔作势的老板,甚至还包括那一对莫名其妙就结了婚的家伙……”
被西方人间接点了名的两个家伙,此时正守在一栋高层建筑的楼顶,冒着初秋的凉风,热火朝天地拌着嘴。
“你到底趴是不趴?”尹惠仁一脸怒容。
“就这么趴下么?”狄飞先生满目纠结:“这地方脏啦吧唧的从来都没打扫过,你就让我这么不闻不问地趴下去?你知道我这套衣服花了多少钱……”
洁癖男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尹惠仁抱着一把m25狙击步枪对准自己的胸口,黑洞洞的枪膛带着无边的威势,强迫着狄飞默默无言地苦着脸趴在了楼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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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环保主义者
“我经历过车祸、空难,患过重病断过双腿,在海上遭遇过风暴也见识过海盗,失去过亲人也曾经被朋友背叛……”杜克眯着眼睛嘴角带着古怪的笑容,“如果仅从这些事情上来看,那我不折不扣就是摆放在桌几上面的一套杯具……”
这个冷笑话韩冥国人自然不大听得懂,但杜克的身后还是传来了一声忍不住的轻笑,船长回过头,看到孟佳同学捂着嘴朝自己表达歉意,咧嘴笑了笑,又回过身继续说道:“人的胸怀就像一个容器,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就等于是在容器里倾注什么样的情绪,是颓废、沮丧、生无可恋,还是积极、向上、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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