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怎么挣扎也醒不来的噩梦。
对于她,老天似是不肯舍得一点怜悯,夺走了她的自由和尊严,而连这最后一点希望也不肯留下。一定要她碎的彻底,彻底的失去撑下去的勇气。
在看到抱着双臂,发丝凌乱的坐在被子里的知月时,宛娘已经感觉的出来,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其实是想痛骂她一顿的,可是对于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知月茫然地抬头看她,涣散的瞳孔中了无生气。
“月娘,你别这样,我们这些人,身子又值什么呢,都过去了。”虽然知道这样说很无情,可是宛娘宁愿这样的无情可以刺痛一下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个空空的躯壳。
知月突然张开嘴念了一句什么,宛娘正要凑近去听,却见她突然掀开被子跳了下来,急急地在床下找着什么,宛娘问出口的话她恍然不觉,只是近乎疯狂地找着。
终于,她的动作停住了,宛娘赶紧凑了过去,却见她的手心里正躺着一块红玉雕刻的莲花,她呆呆地看着它,忽然嘴角绽出了一个笑意,只是带着无尽的悲凉。
“还好你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我这不堪的样子……”
泪水一滴滴滚落,砸在了那株盛放的红莲之上,“我真是傻……他怎么会是你呢……”
“月娘……”宛娘一向自豪自己的能说会道,可是面对这个女子,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知楼,你来接姐姐了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来呢……知楼……你不是说一定会找到我的么……你来接姐姐啊……姐姐撑不住了……姐姐想回家……”
破碎的言语,破碎的灵魂,破碎的一切。
人总是坚强的,可以承受无法估计的痛苦,可也是脆弱的,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便会不堪一击,剩下的,只有彻底的消亡。
“宛娘,我等不到她了。你帮我好好保管这玉,等知楼来,等她把我接回去。”
“若她来了,不要告诉她,她心里的姐姐不是这个卑贱的我,让她记住那个过去的知月。”
意识消散之前,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可她知道是谁。知楼真的来了,她没有失约,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知楼,你来接姐姐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知月,我只有一个感觉,心疼。之前再怎么虐,虐纪姑娘,虐楚姑娘,可让我码字到想哭的,只有知月。
她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不知道怎么去写她面对的那些不公命运,美好到我只有彻底的毁了她才能给她一个结局。
所以,她只有香消玉殒的结局。
她与知楼,分别的匆匆,彼此各自承受命运之苦,记住的,都是之前彼此最好的时候。我不忍让她们去品尝彼此的苦楚,既然这样,就让她们都停在彼此心中最好的时候吧。
知月姑娘,走好。
第34章漾染番外·冰心为谁柔(上)
北方有佳人,冰雪塑为骨。
镖局,本是行走江湖上的组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官府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大的镖局,总是在绿林和庙堂中都有人脉的。而能周转于庙堂和江湖的镖局总镖头,也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玉兴的开山人楚晏清在当时的江湖中被称为豪杰中的豪杰,也正是因为这老爷子的名声,玉兴打建立之时,便与当时的北方三大镖局并列而立。
楚老爷子的名声太响,在做镖局生意之前甚至被遵过江湖之首,便是当时还处在鼎盛时期的李唐王朝也不敢小瞧,听闻这传说中的人物在北地建了镖局,还派了钦使特去拜访。楚老爷子是个很有大义的江湖客,面对皇家的示好,他毫无所动,只当时立下了三大铁则,一为玉兴镖师行走天下,不与盗匪为伍,不为异族效力;二为玉兴生意不贩兵器,私盐,军马;三为玉兴之人不参朝政,不讲忠只讲义,王朝更替与玉兴无干,但玉兴之人可随时为义字拔刀。
三条铁则,刻在总镖头的座位之上,无论坐在上面的是谁,都不可更改。
可纵然楚老爷子是个不世出的英雄,然则富贵不过三代。玉兴第三代传人也应了这句话,是个徒有虚表之人。
不过好在玉兴镖局家底厚,这第三任主人又是个短命的,只胡闹了五年就一命呜呼了,玉兴虽是有些没落,可也还是北地响当当的一个牌子。楚晏清的另一个孙子被推举为了总镖头,名唤楚宗仁。
楚宗仁行事颇有其祖之风,然则因为乱世起,玉兴为了自保,便不得不缩减了生意范围。不过楚宗仁恪守那三条铁则,得以在乱世中保全了玉兴。然天妒英才,玉兴镖局被仇家血洗,楚宗仁身受重伤,只得让亲信护着一儿一女逃了出去,自己却未逃此劫。
忠心耿耿的亲信护着他还未及冠的儿子楚淮湛做了玉兴的镖头,那一年的楚漾染,刚刚十二岁。
楚淮湛性子急躁,且眼界狭隘,玉兴正处生死关头,他根本无力操控全局,一切都依仗着楚宗仁给他留下的几个得力助手。而与楚淮湛一母同胞的楚漾染却从小是个冷静淡漠的性子。
玉兴地处北寒之地,一年之中有小半都是飘雪的。飘雪之时天地一片苍茫,分不清界限,一脚踩下去雪便可没了膝盖。而这个时候,却是楚漾染最喜欢的时候。
她喜欢走在雪里的感觉,刺骨的冰冷,让她觉得沉醉。世人中有很多人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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