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察出狸猫肚子里还有两仔,将它们救活。很是厉害啊。”孔脉生像是不经意间聊起此事一样,“我看他啊”,“极可能就是俞跗的孙子”(小声说着)。
姬青阳还在咳着,一边说“见过俞跗的儿子俞执的人,一眼便会觉得俞方与俞执好似雕刻的的模型,但是俞执气质硬朗,俞方显得有些秀气了。”
二人笑着,大夫嘛,比不过那些粗野狂人,自然像书生一样秀气也是情理之中。姬青阳想不通僦悸伯的事,也不信经书就被烧毁在那大火之中,就像二十年前那场大火,说是将外经烧灭了,而如今却出来了个俞方,难以解释,还是得亲自去看看俞方,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
一听说城主要来,陆敕立马吩咐着侍从准备膳食,叫退闲杂人等,清理院子,很是忙碌,陆羽倒是一脸不悦,有必要那样大张旗鼓?俞方笑笑有些小心眼的陆羽,继续给最后一个病人看病,说病人倒也不对,就是一个怀孕的女人,每次都是一人过来拿着安胎药,然后又独自一人回去,看上去虽然孤独,好在那女人身体很好,胎气平安。
妘姑姑照料着圆圆,圆圆这几日安定多了,只是偶尔说些胡话。又到了陆羽喂小狸猫食物的时候了,府上一般会准备些母狸猫的奶或者米汤喂,有大夫看着的这一家子,生命都很旺盛。
孔脉生活脱是姬青阳的左右,没有护法、没有丫鬟侍从,自个儿恨不得将那些个差事儿一揽过来,这点就像他对待财物的本性一样,贪婪无度。好在他懂不义之财不可获取,所以即便是万贯家产、也是他应得的。姬青阳这个咳嗽病从小就是揪着他的心。
听之前的君主说过,他这病表面上是咳嗽,简单好治,但是确实五脏衰竭的问题,本来小的年纪就要将他治好,药引找到了!俞跗大夫也说通要救治了,却在一场大火中断了理想,药引子也不见了。这药引子他到未曾见过,这件事的来路也一知半解。
这姬青阳也不是要白来陆府一趟,他就是想亲自确认,俞方是不是俞跗的孙子。
还没进陆府,陆府的人都已准备好迎接君主,姬青阳向来不看重礼数,说自己也是随便过来看看。接着挨个问了些安好,妘姑姑在屋里照顾着圆圆,她并未出来迎见。一阵寒暄之后,孔脉生提出去俞方诊治的房间看看。俞方没有多想,己也是才将药材、类准备了些,房间里并无其他东西。
远远地便闻到了一股中药的气味,是那种闻了使人安神的气味。俞方的房间极其简单,门口处有一放药材书类的橱子,进屋左边便是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病人的案列,还有一些笔墨纸砚,病人就是在这里看病的吧。桌子的后面有一处百鸟屏风,半透明的屏风后面,隐约看得见俞方的床榻。孔脉生向那处屏风望去,想进又不敢言。
“好画,这屏风不知是哪位大家所做。”姬青阳坐在了那屏风面前,观望许久。
陆敕也不知这画的来历,只是说了这百鸟集齐是在讨论这什么大事儿,那燕子、乌鸦、孔雀、凤凰……又像是在争斗,鸟儿都拿出自己的本领。这其中真正的含义,并不是太懂。
也罢“俞方,可否在此为我看看脉”。姬青阳说着,便伸出了手,吩咐其他人先回避,医师诊脉要安静。
众人退去,俞方才坐下。先是看了姬青阳的面色,面色泛红,本来算是好兆头,可这红的颜色有些阴暗了,仔细看看,君主的眼里也满是血丝。俞方摸着他的脉,这心脉如此沉、慢,其他的脉象合乎时宜。俞方正努力地辨明他究竟是何病,为何从便面上看并没有什么体现,刚要让他张嘴,看舌症。
姬青阳忽然终止了,俞方那看病的神情,思考的模样,像极了俞跗当年诊治他的情形。自己的病倒是其次,俞方,究竟是不是……。
问其家人,俞方便说自己自幼与师傅一起学医,并没有父母家人。问其如何有外科的能力,也都一一回答。
姬青阳心想,你俞方看来也不老实,二十年前你虽然才五六岁,但也应该是知道事与礼,除非你是中途抹断了记忆。不过听说还有一本经书,姬青阳双眼发了光,便叫俞方拿出来看看。即使不懂医术但是那白纸黑画儿分明记载着外科的技艺。姬青阳忽然像明白过来了一样,你就是俞方、就是俞方。
众人都在外面等着,孔脉生与陆敕相互聊了起来,他们的共同话题还能有谁濛雨。
妘姑姑在窗外听见了姬青阳与俞方的谈话,内心一阵着急,见着圆圆喊着糖过来,便将糖果夺了过来丢进去屋去,刚好砸在了砚台上。墨汁洒了些在俞方的脸上,君主的身上也沾染了,刚要看是怎么回事,圆圆从屋外冲了进来,嘴里哭喊着,糖~糖。众人也都跟了进来,问其怎么回事儿。妘姑姑向前走了一步,低着头道:“是我不小心弄得,我担心孩子贪甜,坏了牙口,就夺了过来,没想到一时失手…...”。圆圆还在哭着,妘姑姑赶紧将她带出去。
孔脉生将要制止,被君主暗示不必如此。
看来今日确实不适合出行,我既已知道你为何人,也就不免此行。俞方一脸木然,“知道我为何人”?
姬青阳笑笑:“你是真不知道吗?还是你想隐瞒众人?还真想到了,你就是俞跗的孙子。”
孔脉生对姬青阳佩服不已,俞方、陆羽一脸疑惑,陆敕一脸惊讶,妘姑姑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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